一句話形容就是：低調的奢華。

李昊煬已經忙得差不多，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活動流程就把工作放一邊了。之前他也是在這兒工作，帶了不少書打發時間，隨意拿了一本書開啟，手上別了一支筆。

有一種“不動筆墨不讀書”的感覺。

除了偶爾輕微的翻書聲，只剩下蘇若攸的手輕快擊打在鍵盤上的聲音，反而襯得周圍很安靜。

週五的下午，這座辦公樓基本上人去樓空。

李昊煬看書久了抬起頭，正好看見蘇若攸的側面。

時間接近傍晚，陽光不那麼熱烈，透過玻璃窗溫柔地流淌進辦公室。蘇若攸很會選位置，並沒有被直接照射到，所以陽光照耀的牆角成了背景，閃耀著柔和的光澤。這樣柔和的光線，這樣美好的側影。他看到她緊緊地盯著筆記本屏面不放，只是偶爾側過臉去翻資料——那裡早就有她用筆畫出的記號，隨後又是一溜字從她手指下流暢地跳躍。

他看了一會，重新低下頭看書，耳邊是輕輕的擊打聲。

這次的任務還挺重。

等蘇若攸停下來的時候，室內已經有些暗了，她開啟了開關，白熾燈接替了陽光的工作。

李昊煬走過來，彎下腰檢視她的稿子。

蘇若攸微微笑：“師兄你坐啊。”

李昊煬沒客氣，坐下，滑動的滑鼠把文字往下拉。再次確認了，她真的是高效率，看來他堅持要她繼續在學生會工作是對的。

他指出了幾處需要補充的，蘇若攸用心的記，通篇需要修改的地方說完，她拿過筆記本隨處坐下，很快就在筆記本上改好了。儲存後發到學生會辦公用的郵箱，她開始關機，收拾筆記本。

李昊煬還坐在沙發上，看到她收拾的動作，原先有些慵懶的氣息微微一變。他合上手中的書：“不急，先喝杯水。”她安安靜靜地坐了一下午，連口水都沒喝。

蘇若攸看見他從茶几下拿出了一次性杯子，仔細地燙過一遍，然後在飲水機處幫她接了一杯水。她確實才感到有些口渴。停下收拾的動作，客氣地道了聲謝，接過水杯。

等她收拾好了，走出辦公室，李昊煬四周檢查了一回門窗。兩人才一起往樓道走去。

“師兄，我朋友等我吃飯，你先回去吧。”

“你們在哪個食堂？”週五學校人少，他是不放心蘇若攸一個人走。

她說：“我要先回趟宿舍。”女生宿舍在南苑，離這裡還是有段距離的。

“我送你。”

蘇若攸覺得他有點小心太過了，不過最近關於大學裡的事故之類的新聞不少，這位會長大人也許是覺得自己壓榨勞動力太過分了，所以在安全保障方面要補償她一下？

於是沒有再反駁，兩個人往南苑走。

蘇若攸跟楊蔓發了簡訊後不好意思繼續玩手機，又不知道要說什麼，索性閉嘴認認真真走路，這個時候她能好好走路就不錯了。

路過學校的體育館時，夕陽收起最後一縷光線，天色暗下來。南苑這邊的致遠路很美，道路兩邊都是高大茂密的樹，樹齡起碼都上百，枝椏交錯，灰濛濛的陰影下層層疊疊。

蘇若攸很喜歡這條校道，大一時常常和楊蔓到這兒散步。她跟李昊煬說她和同學就在這碰面。突然有些感慨：怎麼才過了大一，她就感覺已經過了好久好久。

蘇若攸站定之後轉身和李昊煬道謝：“謝謝你師兄，我在這兒等我朋友就好。”

李昊煬看著站在樹下的她。陽光早已消失，橘黃色的路燈在她臉上打上柔和的光，讓她向來白皙的膚色顯示出一抹暖色。她並不是很高，但是個子瘦削，又因為比例的關係，站在那兒就給人很修長的感覺。休閒的襯衫牛仔褲顯得像個高中生，不像是經過了大學一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