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只有一張白玉石的桌子,上面放著棋盤,段世榮正在和自己對弈,聽見她來了抬頭招招手:“來,老七,和朕把這盤棋下完。”
段續笙行了禮坐了過去,執起這一方的紅方對弈,盤上棋局不分伯仲,已經下了大半,差不多是個和棋的節奏,段續笙酷愛下棋,但最討厭和棋,下了半天連個勝負結果都沒有,像是白白浪費了功夫。
她下棋是唐洐教的,唐洐說她不適合下棋,心浮氣躁沒有耐性,可她偏偏愛下,便被唐洐稱為臭棋簍子。
作為臭棋簍子的段續笙表示,和皇兄下棋只有一種結果,那就是“輸”,沒過多時,她胡擺亂放把一盤旗鼓相當的棋下成了敗局。
洪公公上前來擺棋子,對面的皇兄連連搖頭:“老七啊,你不是挺喜歡下象棋的嗎?怎麼這就輸了?”
段續笙摸摸頭:“臣弟是喜歡,但向來輸的比贏得多,皇兄棋藝高超,臣弟自然更贏不了了。”
段世榮呵呵一笑,拿起旁邊的茶杯抿了一口:“朕記得你之前說過,你府裡有一個奇人,下得一手好棋,前幾日朕召見王妃,王妃也和朕提他來著,要不你明日讓他進宮陪朕下幾盤棋吧,棋逢對手才有意思不是?”
嗯?嗯?嗯?
湛亦居然也在皇兄面前提唐洐了?唐洐能進宮自然是好的,說不定龍心大悅他就能重回朝堂了,只是……唐洐被貶出朝堂的身份能這麼輕易回來嗎?
“皇兄的吩咐臣弟回去就告訴他,不過……他從前的身份皇兄知道了嗎?”
段世榮放下茶杯,對上段續笙的眼睛,眼中噙著笑,但讓段續笙脊背發涼,片刻,他道:“知道,不就是被父皇貶了的狀元嗎?此時朝堂正是用人之際,若他真是個人才,朕便不拘一格降人才。”說罷站起身走到段續笙身旁,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老七啊,你要明白,朕是十分看重你的,朕做的事情都是為了你好。”
包括讓她去捉猴嗎?
段續笙謙恭道:“臣弟明白皇兄一片苦心。”但她總覺得皇兄讓唐洐回到朝堂的動機不是那麼簡單……
段世榮滿意點頭又坐了回去,而後眯起了眼睛,道:“朕知道你和陳彥之不對付,這次將你們兩人安排到一起不是朕要為難你,是朕信任於你,要交給你一個重任。”
段續笙心頭一跳,她就說吧!
段世榮揮了揮手讓洪公公退了出去,頃刻間小樓中只剩了他們兩人。
段續笙莫名的有種不好預感,道:“皇兄有何重任要交予臣弟?”
段世榮咧嘴一笑,神秘的湊向段續笙:“朕知道此次的傳言並非因為王妃不貞紅杏出牆,而是你和陳彥之的過節,可你知道傳言為何成了這般嗎?”
皇兄倒是蠻通透的嗎……段續笙配合道:“為何?”
段世榮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道:“因為有人故意扭曲事實,將此事傳成了這般,你猜這個人是誰?”
這不都是廢話嗎!這還用猜?段續笙忿然道:“除了陳彥之還能有誰?”
段世榮搖了搖手指頭,道:“非也,非也,朕已經召陳彥之問過話了,他閉口不承認是他的傷是你打的,朕說要替他罰你,他不僅不要還出言包庇你……”
段續笙輕哼道:“他不過是在皇兄你面前裝好人罷了。”
段世榮又搖了搖頭:“非也,皇弟,此事朕已經查過了,散佈謠言之人是太后宮裡的。”
段續笙呲了一聲:“太后是陳彥之的同胞姐姐,這和是陳彥之有什麼區別?”
段世榮摸著下巴道:“大有區別,皇弟,朕一直很奇怪一件事,陳彥之雖然姓陳,但他在朝堂上從未和朕爭鋒相對過,辦起事來也是盡心竭力,唯有在對你的事情上存有私心,你不覺得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