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東旭在大帥府的大堂上,備下幾個家常菜的酒宴,與丁若鏞和沈厚鎮邊吃邊喝邊聊。
“丁先生,聽聞你涉獵了很多方面,不知你如何看待現在這天下的局勢?”
聽到此話,丁若鏞陷入了沉思。
他以前就不滿朝廷,後來被流放,見識的人間疾苦就更多了,這幾年天下大亂,讓他更是對李氏失望至極。
他接觸過西方那些傳教士,深受西學感染,知道在半島之外的世界,如今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果半島不隨著時代的發展而發展,以後勢必會跟不上時代,被世界所拋棄。
如今天下大亂,剛好到了半島局勢大洗牌的階段,如果後面的統治者能高瞻遠矚,接受先進的西學,那半島一定會不一樣。
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半島會擺脫一直是對面那個大國藩屬國的情況,真正做一個獨立自主的國家。
“不知大帥,如何看待那些傳教士,如何看待西學?”
聽到丁若鏞的反問,柳東旭瞬間露出驚訝的表情,他沒想到,如今這個時代,東亞這邊就有先見之人注意到了西方。
“如果我們、清國、島國不做出改變,不接納西方,不接受西學,以後必定會落後西方很多,可能還會被西方侵略。”
聽到柳東旭的話,丁若鏞不比剛才柳東旭的反應好多少,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農民出生的賊寇,目光居然比那麼多兩班出生的朝廷大員都看得遠。
“大帥的想法,與在下不謀而合!”
丁若鏞其實現在就想直接答應柳東旭,就留在赤焱軍,為他效力。
可他按耐住了自己躁動的內心,還是先去見見趙興鎮再做決定。
在他看來,柳東旭終究是賊寇出身,而趙興鎮乃是朝廷大員,對方也能將治下治理的很好,說不定也能看出西方的變化。
也因此,他暫時沒有與柳東旭,聊太多自己對於西方的想法,以及自己對國家的改革之法。
柳東旭也看出了丁若鏞不想多聊,也就不再聊這些事。
他知道,想真正留住一個人才,就要真心實意,太過急躁或虛假,只會適得其反。
沈厚鎮的思想也比較開放,但終究還是老一輩讀書人,對西學抱有一種質疑的看法,也就沒插話。
之後,柳東旭又與丁若鏞聊到了醫學,說自己想在平壤開一所醫學院,希望對方能留下來教學。
丁若鏞覺得柳東旭這個想法很好,可他的主要才能其實不在醫學,且趙興鎮都還沒見,便再次拒絕了柳東旭。
不過這次他鬆了一些口,說之後自己的那件事,辦得不如自己的意一定會再來平壤,與柳東旭再深入交流。
柳東旭聽他這麼一說,也就放下心來,最起碼現在看來,丁若鏞可能還會回來。
那到時候只要自己的招攬足夠誠意,就很有可能讓對方留下。
次日,柳東旭和沈厚鎮一起,送丁若鏞離開平壤。
臨別之時,丁若鏞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不捨之情。
“大帥,你我若有緣,我此去就不會太久。”
“丁先生,祝你一路順風!”
柳東旭沒有說太多,送給丁若鏞十兩黃金後,就這樣目送著對方離開。
平安道南部安穩這段時間,北方其實並不平靜。
趙興鎮為了彌補被赤焱軍搗毀田地的損失,決定以戰養戰。
他先出兵攻克了谷山,不僅將李海愚的勢力壓縮,還縱兵在瑞興、平山等地搶錢搶糧。
之後趙興鎮再次將目光盯上徐春輔,誓要將其滅亡,以向天下人宣傳自己並不是挾持大王,而是在為大王掃平逆賊。
徐春輔自從被趙興鎮和柳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