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
“不錯。”
檗有闐哈哈一笑,眼睛旁光一掃,卻發現於公之斯這個名震天下的大高手對這句大話並沒有嘲弄的神色。
“如果我做到了,你是否開城。”
檗有闐望著東面,遲疑著。
於公之斯道:“如果有盜賊作亂,陶函上下,願供城主驅使。” 這句話的潛臺詞,是願意幫助檗有闐防範札蠃。
檗有闐轉向於公之斯,沉默。
“好,如果這位小兄弟真的能夠做到他剛才說過的話。”
※※※
檗有闐露面以後,人群慢慢安靜下來,因為檗有闐給了他們一個生存的希望。就連城下的札蠃也不得不承認,檗有闐本身確實也有某種可以壓場的氣勢。衛皓本來已經在慫恿札蠃利用機會,讓民眾當他們的前驅,但札蠃卻仍然舉棋不定,因為駐紮在西城的陶函銅車陣勢至今沒有明顯的表態。陶函的實力,無論誰也不敢忽視的。
“陶函也就幾百個人,我們的人數比他們多了一倍也不止,何況還有潛伏在堡中的兄弟。”
“不到最後關頭,堡中的兄弟不能露臉。至於陶函,不要忘了我們在荒原邊界已經敗了一次。”
剛才無奈的攻城已經堆起了半人高的屍體,對於這些民眾而言,前方的死亡恐懼,甚至比後方來得更加強烈。雖然妖怪被當作人類共同的敵人,但讓人類死得最多的從來不是妖怪,而是人類自己。
“城主,快開門吧。”
面對堅實的城堡和鋒銳的弓箭,他們噪噪聒聒地祈求著。突然,所有人都靜了下來,因為他們聽見了一種若有若無的吟唱,接著聞到一股刺激的味道,片刻間,數萬人一起沉寂,一起流淚。
這幾萬平民中最強壯的人衝到了城堡底下,而最勇敢的人則在最前線抵禦著妖怪的侵襲。突然,在最前線的人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妖怪們竟然也開始流淚。
在一種古怪味道的刺激下,數以萬計的人和數以萬計的妖同時流淚。無數滴的眼淚慢慢匯成水線,水線匯成水流,幾股涓涓小流慢慢地向外城的城牆流去。那景象,顯得詭異異常。部分妖怪開始察覺到危險,零星地向城外退卻。但更多的妖怪依然向大風堡的方向湧。或許它們不是不知道危險,而是因為沒有選擇:出了城,等待它們的一樣是死亡。
※※※
有莘不破流著眼淚,看著自己的眼淚一滴一滴地沿著城堡牆壁往下溜,同時也感到每流一滴眼淚,自己的真力也跟著弱了半分,彷彿這眼淚所帶走的不單是身體中的水分,還有能量。堡內堡外,所有聞到這股氣味的人都流淌著眼淚,也宣洩著精力。於公之斯知道,江離是用一種連自己所不知道的挪移大法來向所有的人“借”眾人的真力。場中只有兩個人沒有流淚——檗有闐和靖歆。兩人抱元守一,江離的挪移大法竟然借不到兩人的一點功力。於公之斯也在流淚,這倒未必是因為他的功力不及檗有闐和靖歆,而是因為有心相助江離。
有莘也知道這是江離搞的鬼。他站的離江離最近,最先聞到從這小子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也最先看到從這小子手中飄散開來的花粉。風似乎也很聽話,把那一團晶瑩的花粉吹成一片粉紅色的迷雲,向外城城牆的方向飄去,在以外城城牆為中心的一帶慢慢降落,那也正是進城的妖怪的立足之地,眼淚匯成的小流也正是在這個地方滲進了泥土。
靖歆眼看著江離以“牽機引訣”借力,以“默巽訣”控風,心中暗暗驚訝:“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他能有多少年的功力!竟能運用這麼上乘的功法!”
空氣中若有若無的吟唱突然停止,金毛絨好像發現了什麼,大吼一聲向城牆外衝,它無疑是城內群妖的首領,領頭的一退,城內所有的妖怪都跟著往外逃。但是對大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