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於公斛寧就一直固守附堡,只放進了一些平民和相熟的旅客。紫蟗寨盜眾曾經幾次試圖攻入,卻被負隅而斗的陶函勇士連番擊退。
江離沉吟道:“難道除了躲進附堡的人,其他的全部死光了?”
於公之斯道:“那倒未必,多半是逃散了。唉,沒想到無憂城七十年基業,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有莘不破道:“我們出來的時候,紫蟗群盜應該早就撤走了,只有札蠃惦記著陶函之海,獨個兒留了下來。否則這麼一大票人,不可能一下子就走得光光的。再說,如果狍鴞不死,他一個人要逃離線會也大得多,若連他的強盜子孫們也帶在身邊,可說什麼也逃不了。”他轉頭問於公斛寧:“你可知道他們走了多久?”
於公斛寧面一紅,說:“後來我們雖覺得外面靜了下來,但只怕是札蠃的誘敵之計,因此上固守附堡,靜觀其變。過了好久,正想派幾個勇士出來打探,你們就找到了。”
於公之斯道:“人心一散,繁華的城市也會成為一座破落的廢墟,強盜就是強盜!他們能夠毀掉這座城池,卻當不了它的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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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關 亂侖的盛宴
破落的無憂城,靜寧的夜。月光再次清朗,風中雖還飄散著焦臭,但已經沒有那種詭異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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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織回到東城的家,這一帶的房屋沒有遭到天劫流火的蹂躪,也沒有被紫蟗寨的盜火波及,但顯然有妖怪光臨過,從屋頂、牆壁到地面,到處有大大小小的洞坑,而那扇木板門居然還在!
金織驚喜地關上門,上了閂,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翻箱倒櫃地亂找,在確定沒有其他人之後,才迫不及待地掀開床板,搬出兩床鋪蓋,扯出十幾套舊衣服,露出一個黑黝黝的陶甕,伸手進去,小心翼翼地掐出一個破舊匣子。她又四處望了望,這才開啟匣子,數了數里面那些不貴不賤的首飾。這個老資格的妓女給自己準備的嫁妝、她下半輩子的美夢居然經過這麼大一場動亂後還完好無缺!金織抱緊匣子,感謝上蒼對她的眷顧。
“阿三一定等得很著急了。”她想著,把匣子緊緊藏在胸口,便要下床出門,突然隔壁傳來一陣異樣的響動,嚇得她不敢動彈,下意識地摸了摸藏在胸口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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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陶函之海會在札蠃手中!”金織不敢出聲,縮在床角。那是一個年輕男子怒氣洶洶的聲音。
“噓!小聲些。”是石雁。金織鬆了一口氣。既然是石雁和她的客人,那就沒什麼了不起的,也不關自己的事情。她突然見到牆壁上一個小洞,似乎是被小穿山獸之類的妖怪留下的痕跡。有時候人的好奇心真的很要命。
“小聲什麼!這附近的人全都死光了!快說!為什麼陶函之海會在札蠃手中!”那個男人和他的聲音一般英氣勃勃的,比阿三俊多了。石雁好像見過這張臉,一時卻沒什麼印象。反正無憂城來來去去這麼多人,多半是某個商隊隨行的公子哥兒。
“來,過來,我看看。嗯,還好,你要是受了傷,我非心疼死不可。”年輕男子很不耐煩石雁顧左右而言他,但在臉龐被她柔弱無骨的手撫摸著,臉上的怒氣似乎也減了幾分。
“他搶了你的?對不對?”
石雁笑了,她一笑,金織就知道這年輕人要糟糕。果然,年輕人的眼中慢慢露出痴迷的光。“你為什麼這麼說?”石雁文,慢慢挨在年輕人的懷裡。
“他是個強盜,趁亂打劫是看家本事。這幾天又這麼亂,你丟了東西也不奇怪。可是你知道,陶函之海對我們商隊、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