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我不知當說不當說!”
“你說!”見他神情似格外慎重,水靜兒心下一跳,抬眸看向他。
“說起來,這是一年多以前的事,當時你和慕兒同時服藥昏迷,皇上招來的那個大夫給你探過脈,那人醫術其高,我雖摸不準他是否知曉你並沒有懷孕的事實,但此次娘娘出宮定要小心一二!”
“大夫?”她眯了眸子,“你的意思是說那個人是慕丫頭身邊的人?”她並沒有同他說過水慕兒的事,他怎麼知道皇上要找的人就是水慕兒?
見她探尋的目光看了過來,劉賀急忙低下了頭:“微臣知道探聽娘娘去處罪該萬死,但微臣也是為娘娘著想,此事兇險萬分,微臣不得不小心—”
“行了,不用說了!”水靜兒陰沉著臉打斷他的話,“這件事你應該一早就告訴我,而不是現在!”
她轉身便往馬車走去,待蓮兒扶著她上了車,她又從車內探出頭來:“記住,你我之間的事,我不希望從第二個人的口中知道!”
“微臣明白!”
劉賀一低頭,馬車便滾滾入了街角,他看著東方亮起的魚肚皮憂慮著眸子搖了搖頭,這才緩慢的朝著另一側放心而去。
但願,她能一切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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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三天荒無人煙的大漠,二人成功的到了一處叫“淮癸”的小鎮。
穿過淮癸,再往西面方向行半日的時間便可到達南疆。而淮癸正是西啟與北冥的交界城市,只是它既不屬於西啟也不屬於北冥,反而是東離的土地。因此這些人無論是說的話,還是衣食住行,依然保留著東離人的習俗。
一來到鎮上,蕭鳳鳴便找到一家客棧帶著水慕兒歇下,只等著第二日起身去往南疆。
“舒服!”靠在木桶裡,水慕兒舒適的閉上眼睛,連月來的長途跋涉,幾乎是耗費了二人的精力與體力,尤其是蕭鳳鳴。瘦了一大圈不說,因為多次喂血的緣故,他的臉色已經是白得不想樣子,可他卻一直在堅持著。
床榻上傳來輕喚的呼吸聲,延綿異常。
水慕兒緩緩披了衣服起身,她知道蕭鳳鳴實在是太累了,所以連澡都來不及洗,一沾床便睡著了。
來到屏風前面,蕭鳳鳴果然睡得安穩,只是他連外衣都沒有脫,卻是何衣而眠。
水慕兒怕吵醒他,向店家再要了一盆熱水後,她便端著來到床前。吃力的除掉蕭鳳鳴的鞋襪,用溫水細細的揉搓他的腳裸,好不容易洗完,她自己也出了一頭細密的汗液。
身子雖累,心頭卻是極其歡愉著。
她起身卻正看到蕭鳳鳴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一雙狹長的眸子專注的看著她。
水慕兒愣了愣,隨即伸手去解他的衣衫:“你再多睡會!這段日子,瞧你累的!”
手指還沒夠道他的衣帶,卻被蕭鳳鳴急速握住。他揉捏著她的掌心,目光柔和的看向她:“累的並不是我一個人!”
水慕兒輕笑著打掉他的手,目光觸到他籠於袖中的手腕時,眸光一暗:“我不跟你嘴貧!”
她聲音悶悶的,待將他的外袍脫下,吹滅了燭火回來時,卻還見他睜著眼睛,竟格外的精神。她順著他的身子爬到床的裡側,身子還未躺好,他的手臂已經從身後圈了過來。溫熱的呼吸落於她的頸脖之上,她身子一頓,眼瞧了他交握與自己腰間的雙手,沒有動。須臾之後,身後這才響起平穩的呼吸。
水慕兒眸光顫了顫,很輕的喚了聲“鳳鳴”,身後卻無半絲反應。她眸光閃了下,這才握了他放於自己腰間的手,緩慢的掀開了他的衣袖。
一道,兩道……猙獰的傷疤立於手腕之上,掌心之下更是一片凹凸不平,她攤開他的手指細細瞧著,幾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