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一笑:“妻兒在哪裡,鳳鳴就在哪裡,倒是皇上深夜留宿尚書府,身邊侍衛又這麼少,要格外留心!”
他將“留心”兩個字咬得頗有深意,龍飛塵眸子一眯,雙手負於身後,他這般說倒算是威脅了:“侍衛不在多,在於對朕忠心就成,倒是十三弟你,深夜出現在尚書府門口,孤身一人,真是叫朕好生擔憂。”
蕭鳳鳴眸光微閃,隨即哈哈一笑,“不瞞皇兄說,今日臣弟是因與娘子鬧了脾氣,為尋得娘子原諒,這才不得不孤身一人在這裡‘受懲罰’”說著他看了看四周,無奈道,“說起來,確實是黑得緊,現在想想倒真有些擔憂了。”
他寵溺的低頭看了看水慕兒,半分溫情,半分委屈道:“娘子,這罰也罰了,現在你總該原諒為夫了吧?”
眾人聞言面色微變瞧向龍飛塵的眸子俱是忐忑不安。
水慕兒拉了拉蕭鳳鳴衣袖,示意他不該這般挑選,蕭鳳鳴卻似絲毫未覺,只抬頭無奈的看著不遠處的龍飛塵,恍若訴苦般。
龍飛塵緊按了眉心,好半響才拿了一雙變幻不定的眼睛看著蕭鳳鳴道:“你隨我來。”
他抬步往水延年的書房走去,蕭鳳鳴不過頓了一頓,隨即緊步跟上。
手上驟然一緊,卻是水慕兒擔憂的拉了他的衣袖,蕭鳳鳴淡笑著看向她,突然也不顧及在旁的許多人在她頭上吻了下道:“沒事!”
淡淡的聲音,暖如煦風。
水慕兒眼瞧著他離開,眾人也是驚異的瞧著眼前這一幕,尤其是水延年,幾分憂慮,又幾分欣慰。
兩人去了許久都未曾回來。
水慕兒等得心急,她出門的時候太過心慌連鞋子也未曾穿,眼下初秋,夜涼如水,身上著實冷得發慌。又怕安怡凍到,她緊緊護著孩子,不讓風傷到她。
碧兒眼瞧著這一幕,也不管水延年同不同意,慌忙的去了西廂,等她回來之時,手上已經多了衣服鞋子。
她快步上前為水慕兒穿戴,安怡這時顯然已頂不住睡意沉沉睡去,水慕兒看了忙碌的碧兒,眼眶有些發紅的拉著她的手道:“碧兒我自己來!”
她蹲下身子穿上鞋子,正在這時書房方向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像是有什麼東西砸到地上的聲音。眾人面色頓變,段玉恆急急忙忙的往書房方向跑去,水慕兒心下一凜也疾步而去。
卻正在這時,只見一人沉著臉從裡面出來,黑衣墨髮,冷麵絕美,正是蕭鳳鳴。
段玉恆只來得及惶惶看一眼,他身上的冷厲之氣便恍若冰刀一瞬間撲向他,驚得他駭然停在原地。
而在他身後,書房內徐徐走出一人,眉目如畫,一派怡然。他站在書房門口遠遠瞧著疾步而去的男子,桃花眼中異常璀璨,隱隱的似有一股得意之色,只是那一身微微褶皺的白衣到底讓他頗俱幾分狼狽,讓人不得不深思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們走!”那身冷厲之氣,即便是站在很遠,水慕兒也察覺得到,卻這是,蕭鳳鳴低低的聲音落在她耳側,水慕兒忍不住細細瞧了他的面容,卻只見他神色晦暗,狹長的眸子裡,痛苦,矛盾,不捨,愧疚都在剎那劃過瞳孔,卻也只是一瞬間,他的眸色已平靜如水,再無一絲波瀾。
水慕兒點了點頭,二人一起出了尚書府,而府門外竟不知是誰早準備好了馬車,馬車旁立了一人,一身黑衣,連容顏也潛藏在兜帽裡看不真切,水慕兒猶豫未動,蕭鳳鳴卻直接抱了她連同孩子,一個躍身,便入了馬車。
“走!”
馬車徐徐而動。一入車內,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水慕兒無端的竟覺得有絲汗意,掌心也有些膩手。
蕭鳳鳴一言不發的從她手中接過安怡,他不怎麼會抱孩子,樣子到底有幾分笨拙,水慕兒眼瞧著他將孩子放到裡間的榻上,又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