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才初次見面,竟然對我援手相救。
這是為什麼?
徐陽道:“毫無關係。”
這是實話實說,但在有些時候,實話往往成了假話,現在便是這種情況。
殷虎明擺著不信,“識相的最好如實說來,不然在我錦衣衛手裡可有你苦頭吃。”
“我說的就是事實,相信你也查過我細作,愣要說我跟馬知縣有干係的話,不過是在張府中的一面之緣。”
殷虎尋思了,下屬的打探說的跟徐陽一般無二,莫非那馬玉看中的就真的是徐陽的才學?
殷虎道:“你曾考取過功名?”
徐陽搖頭道:“不曾考過。”
“那馬知縣為何說你才學淵博?這點你又作何解釋?”
徐陽一驚,莫不是張宏他們已經識破了吳才子這道身份?隨即細汗繃面。
殷虎見徐陽神色緊張,就出聲催促道:“發什麼愣,本官問你話,為何不答?”
徐陽嘆了口氣,盤旋在心頭的疑惑終於頓悟了,也難怪馬玉不惜舍下那張死人臉來解救他,原來圖謀的是他的經典好詩。
不想死在牢房中,就只好圓了馬玉的話,徐陽道:“馬大人實在廖贊小子了,小子不過是會寫幾首詩,算不上大文化。”
殷虎一愕,“你會寫詩?”
“不錯,不過也就略懂一二。”
“那你念來我聽聽。”殷虎看著徐陽,壓根就不信一個毫無功名的小子會寫幾首詩,就算勉強能扯上幾首,又怎會驚動馬玉,其中一定有不為人知的隱情。
徐陽也不作解釋,直接將楊慎的那首《臨江仙》搬了出來。
依依道來:“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一字字衝擊著殷虎的心理線,知道徐陽唸完後,神色更是一片呆滯。
他是粗人不假,可是經常與文人打交道,多少還是懂的一些詩文短語,而徐陽的這首詩,儘管他感悟的不多,但直覺告訴他,不一般,很不一般。
“絕世好詩啊,沒想到徐兄還能寫出這等絕世好詩。”
仇英突如其來的一聲感嘆詫然就讓殷虎緩過神來,此刻便不再質疑徐陽跟馬玉了。
看來他們他們兩人所言都是實話,爾後殷虎眼中閃過一道兇狠,說道:“這樣一來,我就更留不得你了。”
一股不詳的預感籠罩在徐陽的心頭上,“我是馬大人指名點要之人,大人你還敢動我?難道就不應該掂量掂量?”
殷虎驟然喝道:“老子掂量個屁,一介腐儒而已,你當本官怕他不成。”
強大的氣場在殷虎的身上散發而出,緊逼在徐陽的胸口,這一刻,徐陽真的害怕了。
被仇英連累入獄時徐陽就想出用錢贖回性命的辦法,反正揍那嫖/娼的小屁孩的又不是他,為此徐陽很有信心避過這一劫,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官場上的鬥爭就不是徐陽能夠指染的。
徐陽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況且我跟大人你毫無恩怨,何必趕盡殺絕,若大人你此番放我一馬,就當我徐陽承你一個人情,你看怎樣?”
“不怎樣。”殷虎瞪著虎目,眼球充血,露出了兇殘的獠牙,“本官只想要了你的命。”
徐陽絕望了,徹底絕望了,嘆了口氣,一屁股朝著地下坐了下去。
流年不利……真的是流年不利啊,真該在出徐莊的時候請人算一卦的。
如若不然也不會遇上仇英跟馬玉這倆天殺的,他很懷疑這倆貨是不是從地府爬上來的催命鬼。
仇英坑他也就罷了,但馬玉你丫的應該動動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