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面,兩人遠遠相對,多了一個人,車廂內非但沒有變得逼仄,反而顯得更加空曠,而這空曠裡,又隨著邀月輕倚廂壁,柔舒長腿而充滿了曖昧的氣息。
憐星的憤憤不平不自覺地消了,木著臉道:“這車平穩些,你睡一會,便不頭暈了。”自己正襟危坐,擺出目不斜視,耳不遐聞的姿態。邀月淺淺一笑,移坐到她身邊,手覆上憐星的手,壓在她的大腿之上,身子側過去,頭將將碰到憐星的肩頭。憐星伸手捏著她的臉,指尖摩挲,目光閃爍道:“你莫非還真要我做點什麼,才肯消停?”
“我人在這裡,你要做什麼,都由你。”邀月意有所指,一手劃上憐星另一邊肩頭,食指自鎖骨向下,眼光溜到衣領裡,憐星拍掉她的手,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手裡,邀月軟軟道:“星兒,我頭疼。”自發地倒下,沒有骨頭般靠在她腿上。她頭髮本來只隨意挽了個髻,一傾身,一頭烏髮便似瀑布一般傾下來,雙彎鳳眼流波,一點桃腮粉潤,眉上淺淡春山,腰間嬌柔細柳,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初綻,櫻唇啟朱,聲如金玉泠泠,體似蘭若薰薰。二人這幾日起居同處,粘皮靠肉,調舌弄唇,如膠似漆,若要形容,區區情~動二字,已是筆削春秋,輕輕帶過,實則天雷具已齊備,地火躍躍欲出,奈何雖是久別重逢,隔閡初消,偏偏憐星那一點矜持架子放不下,邀月又不敢狠逼了她,那一種百爪撓心,火燒火燎的煎熬滋味透著眼角眉梢而出,化作萬千風情,襯得渾身上下,自發絲至於腳趾,無一不是嫵媚,可恨憐星居然能狠心當作不見,反而撫她的頭道:“頭疼就枕著睡會。”
邀月的手就不大老實,從頭撫弄,被憐星壓住,點在額頭:“好好休息。”
她再要作怪,憐星道:“再鬧就趕你下去。”邀月柳眉一豎,憐星動動膝蓋,把她向內一攬,又拿條毯子把她捲住,自己身體斜向後傾,似抱嬰兒般將她護在懷裡,道:“快睡。”邀月念及情勢,不情不願地道:“那我親一親你,總可以罷?”
憐星道:“不可以。”見邀月臉色就暗了,笑了一笑,捏捏她的臉,低頭在她頰上碰了一下,滿意地看見邀月臉更暗了,才笑眯眯道:“你要在我懷裡睡,還是被我綁在那一頭睡?”
邀月嚥下一口惡氣,委曲求全道:“這樣便好。”
憐星笑笑,把她抱得更緊了些,邀月的臉幾乎要貼在她的胸口,猛吸一口氣,道:“星兒,你身上的奶香味似比從前更濃了,是因我靠你那裡更近的緣故嗎?”
憐星道:“你是想睡到地上?”
邀月故作委屈道:“我又不摸你,又不親你,連誇你也不許了麼?”
憐星瞪她一眼,邀月道:“不誇你,我唱歌好麼?”
憐星抽抽嘴角,道:“隨你。”
邀月卻只哼曲子,眼睛在憐星身上滴溜溜地轉來轉去,憐星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咳嗽一聲道:“你在做什麼?”
邀月道:“我在想,所謂紅豆,金錢,茅草溝,都是從何而來。”
憐星不明白,卻也知她說的不是好話,只不理睬。
邀月倒也不再糾纏,憐星聽她難得哼成曲調,不自覺地傾耳聽了一會,待要誇讚兩句,忽然想起,這可不是自己之前特地學的十~八~摸的調子麼?既是那種調子,那紅豆、金錢、茅草溝的所指,便不言而喻,邀月方才看的是哪裡,也不言自明。
邀月見憐星臉色越來越差,歌哼得也越發起勁,吟吟哦哦,歡樂之情,只差沒開啟車窗佈告江別鶴了。
忽然憐星鬆開邀月,讓她跌在自己腿上,兩手使勁扯著她臉,邀月受制於人,歌也唱不了了,眼睛一眯,俟憐星鬆了手時,撲上前去,把憐星按在車廂壁上,憐星大驚失色,正要呵斥,邀月低聲道:“你想讓江別鶴聽見麼?”
憐星閉了嘴,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