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拿手的招式,兩人在車廂內你來我往,拆了何止千招。等到累了,兩個都住手坐好,你看我,我看你,相視一笑,邀月拉過憐星的手道:“星兒,晚上陪我好不好?”陪字著重,實有深意。
憐星道:“等拿到解藥,你愛怎樣都好,現在先這樣吧。”
邀月道:“那我至少抱抱你。”說著已經不等憐星迴應,大張手臂,把憐星抱住,憐星推她無果,從她腋下伸手,把毯子扯過來,裹在邀月身上,邀月又拉住毯子的兩角,把憐星裹上,兩人包在一起,憐星坐在邀月腿上,邀月臉貼著憐星的臉,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微笑。
一路風光,大抵如此。
人前憐星便做出嚴肅的樣子,對邀月呼呼喝喝,邀月也就半真半假地哼唧兩聲,時而以目光向憐星調笑,人後兩人如膠似漆,反而多出許多隱秘的興奮感。
江別鶴見憐星時冷時熱,陰晴不定,也漸漸沒有那麼熱絡,常與萬春流四目相對無言。
邀月的感風好了數日,車馬才到峨眉,旅途雖長,過來卻只在轉眼之間。
憐星怕江別鶴看見,只從簾子縫裡看景,邀月從後面圈住她道:“星兒,上回我們也是走這條路,那時候和王滿那老東西一起,都沒心思看景,好不容易與你同來,又憋在這裡,實在可惜。”
憐星道:“等到下山時候,只要我們兩個,並肩攜手,不用輕功,徒步下來,可好?”
邀月笑彎了眼:“一言為定。”
行至半山,馬車就上不去了,二人老大不情願地棄車而行,江別鶴擠擠挨挨地蹭在憐星身邊,邀月被他擠到萬春流那裡去,不好做得太明顯,便把白眼飛向萬春流。
萬神醫唯有苦笑而已。
行有數里,轉向了小道,卻是邀月不曾來過的地方,一路曲折向上,從一處山石之側進去,又自一處洞穴繞出來,順著溪流而略下,終於到了一處僻靜的廟宇,一個揹著飾劍的小道士稽首行禮,只有江別鶴回了禮,憐星邀月固然冷然以對,萬春流卻也笑眯眯站著,並不以為然。那小道士生硬地道:“隨我來。”引四人穿過一處竹林,到了正廳。
一個端莊正氣的道人,坐在主座,慈眉善目,若非鬚髮都還是黑的,看上去倒是好一派仙風道骨。
江別鶴欣然上前拜見道:“神錫道長。”又讓過憐星道:“這是內子。”
憐星冷著臉道:“尚未成親。”
邀月哼了一聲,把臉仰向天空。
神錫道人笑道:“原來是憐星姑娘。”又對邀月道:“老道觀邀月姑娘似乎面相較以往為平和,是否近日有所悔悟往昔所為?”
邀月以一聲冷哼作答。
神錫道人也不追究,與江別鶴絮絮叨叨,說些武林閒話。
憐星聽他們說了半天,都是面上光的東西,未有半點提及魏無牙之事,心內焦躁,神錫道人十分機敏,見她臉上不耐之色,笑道:“幾位長途跋涉,想必十分疲憊,不如先稍事休息,老道與江少俠敘話過後,再行相見。”
三人連虛詞推飾也無,直接告辭,那小道士引他們去了一處小院,內有臥房二間,小廳一處,三人聚在小廳,那小道士面色不善,敷衍地端上茶水點心,昂著頭走開。
邀月道:“號稱名門正派,麾下弟子卻這般沒禮貌,我看這正氣也有限,神錫道人一定是江別鶴同黨無疑了。”
憐星道:“未有證據,不可輕下論斷。”
三人都坐在桌邊,點心茶水一無所取,等到晚飯時節,前面派人來請憐星,憐星假意把邀月與萬春流鎖在房內,孤身赴宴。
一桌素菜,神錫道人笑道:“山上無葷腥,怠慢諸位,還請勿怪。”
江別鶴道:“我們住在這裡,已是叨擾,自當入鄉隨俗,恪守道門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