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進山

畢竟是專業演員,碰到問題了分析總結、調整改正,許驚蟄甚至在自我反思的時候,都有好好區分梁漁和「陳梁生」的區別,角色和人物本身差距還是很大的,類似的只是一些成長軌跡,窮困、貧瘠,這些是逃避不了的元素,許驚蟄會代入那麼深刻,還是因為他對梁漁的感情在作祟。

晚上拍完大夜戲,白天許驚蟄也不太睡得著,民宿房間裡掛上了厚厚的簾毯子遮光,小妹在外面說話手腳都放得很輕,梁漁躺在他旁邊,問他:「中午想吃什麼?」

許驚蟄沒想到他還沒睡,轉過身,去摩挲他的臉。

梁漁抬起胳膊,把他手握在掌心裡。

許驚蟄就笑了。

他問:「你小時候認字誰教的?」

梁漁:「我母親,她是大學生,沒學上的時候她就偷偷摸摸教我們東西。」

許驚蟄現在聽他說這些,心裡除了疼外,更多的還是愈發柔軟的情緒,梁漁也知道他想太深了,同情、憐愛都很容易表現在演技上。

「我現在覺得提詞板這東西不錯。」梁漁突然說。

許驚蟄被他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說得有些不明白。

梁漁捧著他的臉,湊過去隨便親了親,才解釋道:「我看著你眼睛,覺得快控制不住了,我就假裝去看提詞板,轉移下注意力,免得林酌與卡我。」

雖然比不上「一條過」這麼誇張,但梁漁從影以來,除了剛開始完全不明白怎麼拍戲的階段,後面敢卡他的導演是非常稀有的,喬真橋在和他合作第二部的時候就很少再「卡」他了,哪怕他不按照對方的要求來演,喬真橋看下來也覺得好的話,是不會讓他重來的。

林酌與也一樣,他不難發現梁漁在利用提詞板調整演技情緒,但沒什麼辦法,演員太聰明有時候就很令人討厭,「陳梁生」這個角色就是這樣,表面上胸無大志,混吃等死,所以他跟「許會計」說話,開小差啊心不在焉啊都是很正常的細節呈現,不站在導演角度去看的話,還會誇梁漁不愧是影帝,演技真棒!

許驚蟄後面調整很快,他將自己代入了類似「老師」的角色,教一個他不是很喜歡的學生,雖然偶爾還是會被林酌與「卡」,但對方明顯是在打磨他的大熒幕經驗。

「你不用表現得很熟練。」林酌與拍了非常非常多他們兩教認字的戲份,連續大半個月一直都在拍,林酌與強調道,「拍電視劇需要你很成熟,快速進入角色,拍電影無所謂的,你又不是天生就是老師,不要這麼熟練。偷懶、發脾氣、懶得教了,都很正常的嘛,不要壓抑自己,表現出來!」

許驚蟄對他這種講戲方式說實話並不是太適應,一般導演上手直接教的其實更多,像林酌與這種給你一堆形容詞,然後讓你自己悟的方式,並不是適合所有演員的。

梁漁後面因為戲臨時改的太多,基本現場都靠提詞板,林酌與現在所有的熱情都在許驚蟄身上,對他基本不聞不問,整個認字的戲份重點,從剛開始的「陳梁生」明顯偏到了「許會計」身上。

於是林酌與後面又開始不睡覺地改劇本。

為此甚至全劇組都放了假,眾人很默契地都不去打擾林導演火山噴發一樣的創作慾望。

許驚蟄每天頂著一頭雞窩,自己帶來的衣服都不知道塞到哪邊去了,他開始穿當地人穿的衣服,而且拍了快兩個多月,夏季已經差不多都過了,漠河這邊九月上旬就會出現初霜凍,植物停止生長,樹葉開始變黃,客棧小妹拿出棉衣來,特意問許驚蟄他們要不要。

「晚上要穿了。」小妹熱情道,「否則扛不住。」

因為劇組最近在放假,許驚蟄和梁漁也不需要拍大夜了,難得都能準時吃晚飯,準時上床睡覺。梁漁要更辛苦些,他不能出角色,還是得每天去找活幹,秋收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