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又見弘曆嘟皺著小臉,心道:“這幾日雨下個不停,真是把小傢伙給悶壞了”,便點頭笑道:“再描半個時辰的字,咱們就去二園玩,讓小然子帶著你放風箏可好?”弘曆一下子樂壞,嘟囔了句“額娘真好”,忙拾起筆,繼續描紅。屋內之人見狀,抿嘴輕笑。
正笑著時,耿氏帶著弘晝前來,邀約道:“弘晝這小子嚷著要婢妾帶他去園子裡玩,這不,婢妾就來問問您可是也出去走走,今日頭不錯。”慧珠摟過弘晝,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方抬頭笑道:“這哥倆想到一塊去了,我也打算帶弘曆去園子裡玩會兒。”說罷,起身收拾了片刻,就帶著弘曆哥倆,與耿氏雙雙結伴去了二園子。
進來二門,繞過月亮門,便是一個極大的空地,空地上除了嫩綠的草地,就是石子平鋪的小路,用來放風箏卻是最適合不過。於是,慧珠和耿氏逛了一會兒園子,便尋了此地讓小然子等人帶著弘曆哥倆放風箏玩耍。
慧珠身子漸重,在一旁陪著站了會兒,卻有些腰痠,不由拿手輕錘了幾下。耿氏心細,察覺出來,便指了前方不遠處的涼亭,笑道:“這有人看著他們,要不婢妾陪您去那邊坐會兒,也是能瞧見這邊的。”慧珠看了眼玩的正歡的弘曆,周圍又有七八個人看著,倒也安全,便攜著耿氏的手,上了抄手遊廊,繞過池塘,向涼亭走去。
此時正是春深,路旁的梨樹花開,一團團一簇簇次開放,又是白輕如雪,又是亮眼含香,一陣清風拂過,似漫天雪花飛舞,似花雨紛紛。慧珠不禁停下腳步,深吸了口氣,轉頭欲對身旁的耿氏,身後的小娟說上什麼,就聽掌攉“啪”的一聲,又是女子輕呼“啊”的一聲,
聞聲,慧珠瞬間止了話,與耿氏狐疑的對視一眼,便向聲音的方向看去,聲音是從一米來高的假山那邊傳來,假山後搭建著一件極為簡易的小屋,是供季節交替時花匠休憩的地方,因地方偏僻,平時很少有人過來,今個兒慧珠和耿氏也是貪圖院子邊上的梨花甜香,方才繞了遠路,從偏角去了亭子。
慧珠望著那屋子,心裡起了計較,弱勢一般下人欺負事件倒也罷,不過既然選了這地方,八成是有什麼隱秘之事,妾身邊還有耿氏在場,她又懷著身子,這麻煩還是不要招惹的好。慧珠心下拿定主意,作勢不知,就想直接繞路離開,卻聽那邊隱隱傳來似女子乞求的聲音道:“司碳嬤嬤。。。鈕鈷祿福晉。。。下藥。。。”說著,斷了尾音。
慧珠不由站住身子,驚異的看著那屋子不再動作,耿氏像是也聽見了,附耳道:“可是過去?”慧珠立馬回過頭,直直看了耿氏一眼,放點頭同意,和耿氏、小娟輕步走去,藏身於屋子外邊的假山和高木從中間。
慧珠心裡對耿氏還是存有忌諱,而這事又與他有關,遂心思一轉,隔了下身子,由她一個進了拱起的狹窄地,二個便是小娟跟在身後,最後方是耿氏。
慧珠身子一正,與裡站著三人,一人身體微胖,穿土黃色金絲繡福旗服,粗粗看來該是上了年紀,估摸著應是哪院的掌事嬤嬤,另一人身材纖細,身著藕荷色緞地雙喜白蝶紋無才平金繡夾衣,微抬的手腕上戴著一支白玉手鐲,遠遠看去,也知不是凡品。
慧珠看到這,不禁嘴巴大張,那手鐲她是見過的,是宋氏陪嫁之一,一直戴在宋氏手上從未取下。慧珠閉上眼睛,緩和了下心緒,她是怎麼也想不到司碳嬤嬤的事竟然和宋氏有關,難道是宋氏想害了她,一個唯唯諾諾,常讓人忘記存在的宋氏。
心思翻轉間,只聽開始說話那女子又低聲哀求道:“嬤嬤,求您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