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上和寧民縣城隨便喊幾嗓子,就能找到不少願意來抄書的讀書人。書抄寫的還挺好的,就是價錢不便宜,千字一卷的行情。一卷大約就是萬字左右,這些抄書人等於是千字百錢的抄書價,張超聽了可是很心疼的,他以前寫小說都沒有這個價。
可惜這個時候,根本沒什麼像樣的書店。多數還是這種抄書的形式,如果誰家藏書萬卷,那他家起碼也是家財萬貫。
藏書,跟窖藏金銀一樣是有錢人的標誌。只不過家裡只窖藏金銀的可能是個商賈爆發戶,而那些家裡藏書的,則定是那些名門士族。
紙墨筆碩都由張家提供。
不過張超也對抄書人有一個要求,就是書不是抄在卷軸或者冊頁上,而是抄在張家早已經裁好的一頁頁的書上。和冊頁有些相信,但卻是裁開的。
而且這些紙的左側邊都事先打好了孔洞。
雖然不明白為何要這樣,但這些抄書的人素質還是很好的,主家怎麼要求就怎麼抄寫。這些人都是常抄書的,抄起書來都很用心,字跡工整。不少人的字還非常漂亮,很有韻味。
他們抄寫第一本,是千字文。
挺普通的一本蒙書,聽說張家要辦蒙學,抄千字文太正常了。可抄第二本的時候,好多人就非常不淡定了。
書名三字經,從未聽說過。抄到正文內容,三字一句,四句一組,朗朗上口,充滿詩意。簡直與千字文不逞多讓啊。
“劉兄,請問你可曾聽說過三字經這本書?”
另一位抄書人搖頭,也盯著那一句句三字經而驚歎,“從未聞過有三字經,也從未讀到過這樣的句子。真是本好書啊。”
做為一個專業的抄書人,這位姓劉的中年人,抄過的書可謂五花八門。儒家十三經,甚至是道德經、莊子等等許多書他都抄過,可卻還從未抄過這樣一本三字經。
他也從沒聽說過有這樣一本三字經。
遇到這樣的好書,當然要打聽。
一群抄書人相互打聽了許久,都沒有人聽說過這本三字經。最後他們忍不住,等管家過來送飯的時候,拉著管家打聽。本來這是有些不合適的,但他們實在剋制不住自己。
“哦,這三字經是我家三郎親自編纂,為我們白鹿書院特別編纂。”
“張三郎親自編纂?”
“白鹿書院?”
管家洋洋得意,把自家郎君如何才氣斐然吹的天花亂墜,甚至為了證明這三字經是張超寫的,他還把張超以前做的催妝詩、卻扇詩給背了出來,真難為他了,本身並不識的幾個字,卻能一字不差的把幾首詩給背了出來。
“原來當日崔家前的催妝詩和卻扇詩都是張三郎親自所做啊,另兩首催妝詩和卻扇詩怎麼沒聽過,那兩首乃是當日我家阿郎迎娶七娘的時候,我家三郎替阿郎所做。”
“這幾首詩都很不錯啊。”
“是啊,能寫出這樣催妝卻扇詩的,能編纂出三字經也確實可能啊。”
“什麼叫可能,這事能叫可能?這三字經就是我家三郎秘編纂,若是他人所做,我家三郎豈敢竊名?那不是一下子就露餡,豈不身敗名裂?我家三郎如今可是堂堂武安縣開國子,其才名連太子都聞聽得到,特意請我家三郎入東宮為太子洗馬。”
“太子洗馬那是什麼官職?可是專掌東宮文翰、圖書的清要之職,非名門名士不可任此職啊。我家三郎並非名門出身,若是才氣實在了得,太子豈會破此例?”
管家一席話,立時把這群子抄書人給震住了。這些人想想也是啊,若三字經是別人所做,張三郎豈敢冒名?而且張三郎成了東宮太子洗馬,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非有大才能,太子確實不可能請張三郎去做洗馬啊。
“看來我們還真是失敬了啊,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