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幾乎無力拒絕。我看了他一會兒,輕輕的點了點頭。
下人很快送了東西來,他倒是顧著我真的吃不下什麼東西,所以吩咐他們準備的湯羹。東西送來之後,他親自端著碗碟,小心的舀起一勺,輕輕的吹吹涼,然後送到我的唇邊。我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張開嘴喝了下去。
就這麼他喂,我吃,不一會兒,喝下了小半碗。
雖然心裡還是煎熬,但也的確,沒有剛剛那麼難受,難受得幾乎快要昏厥過去的感覺了。我靠坐在床頭,看著那捲放在手邊的畫,只覺得心緒萬千,怎麼理都理不清,怎麼理都是一團無頭的亂麻。
如果只是這幅畫,我不會如此驚惶無措;如果只是離兒的事,我也不會這樣失魂落魄,可現在兩個人的事一起出現在眼前,我整個人已經全亂了。
母親……離兒……
離兒……母親……
這時,裴元修將碗碟放到桌上,又走回來坐在床沿,他看了我一會兒,又看向了我手邊的那捲畫。
我看了他一眼,也看向了那幅畫。
對於我的身世,他並沒有開口問過,但以他的敏感和閱歷,從裴元豐一行人來的時候一定就已經一清二楚了。所以,他問,我並不奇怪。
他不問……我也不奇怪。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著,一時間屋子裡只剩下了我和他的呼吸,還有外面風吹過竹葉發出的沙沙聲,往日裡靜謐的內院在這一刻也仍舊安靜,卻在安靜中透出了一種惶惶不安的湧動。
不知沉默了多久,他舒了一口氣,輕輕的伸出手來抓住了我的手,柔聲道:“你有什麼決定,要先告訴我。”
我抬起頭來看著他,半晌,道:“你呢?這件事你怎麼看?”
他低頭想了一會兒,然後看著我道:“這一次,可能你真的要去一趟西川了。”
“……”
“一來,那個顏輕塵是一定要你回去,一定要見你的。即使這次不成,他也還有下次。”
我忍不住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是啊,已經十幾年了,有的人也許相信我已經死了,有的人就算知道我沒死,也已經忘記我了,可他,卻像一個驅散不去的夢魘一般,始終存在,窺伺著我,覬覦著我。
他沒有動手搶人,但他的手段,是比明搶更厲害。
只這一幅畫,哪怕離兒不在他手裡,也註定讓我不能再平靜下去。
況且,離兒……
想到這裡,我的呼吸又有些紊亂,裴元修繼續說道:“二來——離兒今天剛剛失蹤,他的人就到了,我想,這應該不是巧合。”他看著我的眼睛,說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在九江的時候,他們就出過一次手。”
“……”
“這一次是我們疏忽了,也許,離兒真的在他們手上。”
一提起之前九江那一次遇襲,我咬牙,抓緊了身下的床單。
對,之前他們就對離兒下過一次手,只是機緣巧合被申嘯昆救下了,但是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他們再對離兒下手,也的確不奇怪了。
看著我蒼白的臉和憤怒的眼神,裴元修一直沒有說話,只一直守在我的身邊,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開口,一字一字的道:“好,他既然要我回去,我就回去。”
“……”
“我也想回去看看,他見了我,還有什麼可說的!”
“……”
“如果,他敢傷害離兒,他敢讓我的女兒受一點委屈——”我的話沒說完,只咬著牙咯咯作響,一種近乎血腥的悍意湧上來。嫂索妙筆閣替身侍婢魅君心:一夜棄妃
你最好不要,最好不要傷到我的女兒,最好不要。
裴元修看著我的樣子,一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