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戰壕裡的,而後臺就是李鵬。
那天,曲格平教授還告訴筆者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1997年淮河要變清的決定做出後,當時這個訊息由新聞媒體釋出出去。李鵬做事一向是很虛心的。所以,有一天李鵬遇見曲格平,問曲格平說:我們做了個決定,九七年讓淮河變清,你是這方面的專家,你看怎麼樣?能辦到嗎?
曲格平教授說:這件事你做得非常好,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這麼重視環保,真是很難得很難得,但是1997年淮河變清,恐怕做不到……
李鵬問曲格平:為什麼做不到?
曲格平跟李鵬據實講了理由。
李鵬把曲格平的意見帶了回去,跟國家環保局的同志講:我們專家曲格平教授同志認為九七年淮河變清是做不到的。你們認為他的意見對嗎?
環保局就講,他講得是對的,是做不到!
李鵬當即就說:那不行,你們既然做不到,我們國務院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做這樣的決定,雖然大家心裡都著急,想著越快越好,可是做不到也不行呀,說了做不到,豈不是失信於民嗎?
環保局的同志面面相覷,李鵬見了,緩緩口氣問:如果我們大家實事求是,積極地去做,你們看要到什麼時候?
環保局說:得到2000年。
於是就重新做了決定,淮河到2000年變清。
做出這個決定後,李鵬又一次遇到曲格平,很高興地告訴曲格平說:我們已經改啦,2000年變清,你看怎麼樣?
曲格平說非常感謝,我們的國務院真是人民的政府,傾聽人民的呼聲,民主的呼聲,為人民做事情,真是人民政府為人民!
李鵬不聽曲格平說這些,逼著曲格平表態,說:幹什麼呀,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說到底做到做不到?
曲格平教授實事求是地說:我們努力去做就是,變清這個詞的伸縮性很大,每個人對變清的認識都不一樣,我覺得這個變清的提法還是站得住腳的。實際上變清的概念最低得是二三級水才算是基本上變清,可以用了。這樣比較困難。
見李鵬沉吟不語,曲格平趕緊又道:不過也是有可能的,我們努力去做就是了,既然已經這樣決定了,這一回你千萬可別再改了。
曲格平教授為此很感慨地說:治理淮河汙染這樣的問題,要是沒有國務院的重視,採取一些斷然的措施,是根本不可能的,他不理你,你一點辦法也沒有!
接著,曲格平教授又不無遺憾地道:現在對治理淮河的行動宣傳不夠,在中國這麼一個國力的情況下,治理這麼一個大江大河,花這麼多的人力、物力、財力,應該說已經超出了我們國家現在的能力。任何一個國家處在這麼一個階段,從事這麼大一個工程,都下不了這個決心,中國能夠下這樣的決心,真是很了不起的。
這其實一點也不奇怪,因為李鵬一以貫之的環境思想就是這樣的,他深知這一點並早就指出:“經濟的增長,社會的發展,不僅依賴於科學技術的進步,還取決於環境、資源的支撐能力。”
所以,從一定意義上講,保護環境,保護資源,就是保護生產力,就是保護經濟發展的基礎條件。保護河流,保護水源,就是保護人類生命的源泉,保護中國經濟發展的基礎,保護人類生態環境的要素。
曲格平教授還說:我跟國家環保局的局長解振華講,你們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第一期工程花了50多個億,第二期工程又要花60多個億,這種決心,非同一般。這是一件非常非常大的事情,應該給予足夠的評價。
曲格平教授最後這樣表達了他對中國政府淮河行動的無限讚許,他說:要是在國外,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處在我們這麼個非常的歷史階段,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