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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了,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能屈能伸的角色,但這一次,為何卻做不到?或許太后的決定令我心灰意冷,打碎了我一直做著的美夢,令我清醒地意識到,普天之下,誰的庇護都不及皇上的大,我選錯了道路,我對她表忠心卻換來如此重罰,只因我是個卑微的奴才,我錯在我是個奴才。但是我骨子裡每一個細胞都在拼命反抗,拼命叫囂,我甘願當一個奴才,卻絕不卑賤。

這份倔強,是孟清尚還活著的唯一證明,我不想丟棄,多辛苦多艱難都不想丟棄。

不知黑暗何時過去的,天明瞭,青鳶撐著傘來了,說太后叫我過去。我幾乎已經站不起來,腿腳又酸又脹,彷彿已不是我的,頭也很沉,像是馱著百斤重物在前行。

這麼早來請安的還是那四個阿哥,我全身溼淋淋地出現在眾人面前,無法想象那樣子有多狼狽,渾身上下都在滴著水,一夜未睡還在發燒,我看到胤禎焦急緊張的神情,還有他那清澈的眸子裡驅之不去的心疼。八阿哥面上驚疑之色一閃而過,然後我就看到了他與胤禎一模一樣的表情,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神中,似乎有一種叫傷痛的東西,令他的眉頭緊緊鎖起。四阿哥冷峻如石刻的面容一陣抽動,我已無力去分辨他深沉的眼眸中是什麼在閃動。

走了一段路,頭暈得厲害,連站著的力氣都快要沒有,強打精神去向太后請安,一開口,我才發現聲音已經喑啞得我自己都嚇了一跳,而且每說一個字,喉嚨都像被刀子割開一般疼痛。

太后神情冷淡,喝了一口香芩遞給她的熱茶,“昨兒你去哪了?整日都未見人影。”

我神色平靜地看著她道:“在公主那裡跪著。”

她吹著茶,也不看我,“那你這時又從哪兒來?”

我現在是一點也不覺得她仁慈可親了,心裡鬼火冒,這種明明知道答案的問題能不能不要讓我答了?我喉嚨痛得要命,還要耐著性子,“從公主那裡來。”

她面上似乎還閃過一絲驚奇之色,“這麼說你在公主那裡跪了一日一夜了?”

我“嗯”了一聲,實在不想說話。

她又恢復了冷淡的神色,“公主沒有原諒你?”

我低聲說:“沒有。”

她看了我一眼,“你沒有向公主賠罪?”

我毫不避讓她的目光,答道:“有。”

“哦?”她輕哼了一聲,“你如何說的?”

我忍著嗓子的疼痛,輕聲道:“奴婢對公主說,太后讓奴婢來向她賠罪。”

“然後呢?”

“然後奴婢就在院中跪著了。”

“你沒有辦法讓公主原諒你?”

“沒有。”

“你就沒再說話了?”

“沒有。”

“一句話都沒說?”

“沒有。”

她忽然變得有些激動起來,聲音也尖銳了,“你為什麼不說?你不是那麼會說話的麼?”

我淡淡道:“奴婢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她冷笑了一聲,“求饒你也不會?”

我看著她的眼睛,仍是淡淡道:“不會。”

“好,好,好,”她像是有些生氣了,而且氣得不知說什麼好了,揮手喝道,“那你繼續去跪著。”

我已經不怕了,心裡在大笑,還有一絲血腥苦澀的味道。我昨日都在後悔沒去做康熙的女人了,我的心早就死了,我還怕什麼?

我低頭道:“奴婢告退。”然後轉身往外走。

“你站住!”太后尖銳的聲音在我身後如同咆哮,“哀家不信你真沒辦法和公主修好,你不是不能,你是不願意!你在和哀家較勁,是不是?好,那好,哀家就要看看你到底能倔到什麼時候。”

我在和她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