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擬寫票籤的。
每天我會將所校閱題本的大致內容都記錄下來,回住處後擬寫奏摺,主要是將全國各處重要的事歸納總結,做一簡要彙報,再發表下自己的意見,上呈皇上批閱。新聞最重要的是時效性,內閣的那些流程實在是太繁瑣太慢了,一個題本要翻譯,校閱,寫草簽,再校閱,再寫正籤,最後登記傳送,都猴年馬月去了。而且一個題本廢話連篇還只說一件事,效率也太低。
從康熙每日批覆我的奏摺看,他對我的工作能力相當滿意,批覆完了之後總跟著幾句讚揚。
如此幾日,我再次破格晉升了,被提拔為內閣學士。二十天,由從六品官變為從二品,官服還沒穿髒又換新的了,坐著火箭飛昇的感覺可太好了。對有備而來的人而言,差的只是機遇。我很感激翰林院的蘇掌院,他給了我那個機會。他知道我會脫穎而出,但是他也想不到我會升得那麼快,那麼快就與他並列立於朝堂之上了。
在那裡看到的,就少不了叱吒風雲的人物了。對我這個考了二十年都沒考中舉人,卻忽然高中狀元,從翰林院修撰,至內閣侍讀,一路飛昇至內閣學士的人,大家驚歎之餘,卻更多猜疑。不知是將我視為神話一般景仰,還是把我當做怪物一般避讓,兩日下來,竟無一人與我親近,連從前很賞識我的蘇掌院,也似疏遠了,也許我的升遷速度令他覺得害怕了。但儘管如此,我還是已經感覺到許多道觀望的目光。
現在雖然已經入了內閣,但康熙也沒說撤了我尚書房的差事,所以辦完內閣的公事,我也會去尚書房輔導胤校�墓�巍�
上一次的刺殺令康熙大為惱火,已經令刑部尚書扎庫塔大人嚴審抓住的刺客,而令武英殿大學士馬齊徹查行刺一事是否與義火教有關,責令要將黨羽一網打盡。但是刑部用盡辦法,也不能從那些刺客口中探得一點訊息,而馬齊這一邊也毫無進展。康熙每次來尚書房的時候總是心煩意亂,我知他心煩何事,但這種可能惹火燒身的事,他不找我,我也不可能去主動為他分憂。我只是繼續做好自己的事情,讓他對我更加信任,他遲早會找我。
果然,一日剛準備離開尚書房出宮去,太監李德全走了來,對我恭恭敬敬的,“孟大人,皇上讓奴才來請您往乾清宮去。”
我也客客氣氣地對他,“好的,李公公請。”
他提著宮燈,領著我往前走。
第一次站在乾清宮的大殿,覺得冷,高處不勝寒的冷。第二次站在乾清宮,覺得亂,滿眼廝殺的亂。這是第三次,又站在那空闊的屋子裡,看著那一身華麗,面容卻已明顯衰老的康熙皇帝,竟已沒有任何感覺。
我向他跪拜行禮,他的聲音仍很宏亮,但又似帶著一絲疲憊,“平身,賜坐。”
我慌忙道:“謝皇上。”站起身,在李公公給我安排的座上小心坐了。
他向李德全微微揮了揮手,李德全便退了出去。
“孟卿家的傷可有好些?”他關心地問。因為覺得歷史上的他對胤禩太絕情,心裡總是不自覺地對他排斥,但他這句話,我感覺還是真心的,那種關懷的語氣讓我覺得有一絲溫暖,五十多歲的老人的關懷,普通的關懷,與君臣無關。不知道胤禩是不是特別想聽到這樣的語聲,只是父親的聲音,與君臣無關。
我起身答道:“謝皇上關心,託皇上鴻福,微臣的傷已經好了。”我中那一劍本就只是皮外傷,真正的重傷是被葉闌宇打那一頓。
“嗯。”他笑著點頭,“坐吧。”
他的笑容讓我放鬆了些,回身坐下。
“知道朕為何召見你嗎?”和第一次召見我的時候一樣,又是這樣的問話。
“微臣不知。”我也還是裝傻,不能表現出這一切都是在我預料之中。
“日前刺客行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