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出渾身解數,依然無法教他失控。
那麼,他今天是怎麼了?朱顏凝視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聶長天。
意識到她的注視,聶長天張開眼回視她,神情沒有絲毫生理紓解後的饜足,平日總是平靜無波的俊臉上有著隱約的煩躁。
“將軍心裡有事?”
聶長天閉目,朱顏也就聰明的沒再多問,長久相處的瞭解,她很輕易就明白他不想多談的暗示。兩人就這麼一坐一躺的各自沉思著,室內一片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聶長天起身穿回衣衫,在朱顏對面落坐,接過朱顏送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後,放下茶杯道:“讓我替你贖身吧!”
盼了多年的願望這突如其來,朱顏有片刻的怔愣,擔心自己是否會錯意了?
“如果將軍是打算放顏兒自由後,教顏兒找個好人家嫁了,那顏兒寧可繼續留在這裡。”
“你不想嫁人?”聶長天訝然,女人的幸福不是在於跟個好男人嗎?
“顏兒想,但是顏兒不敢奢望。”
“你一向不是會看輕自己的人。”朱顏的心高氣傲是眾所周知的,實在不是會說出這種話的人。
“這不是看輕自己,而是有自知之明。”朱顏漾出一抹自嘲,輕聲吟唱起來。
落花去故條,尚有根可依。
婦人失夫心,含情慾告誰?
燈光不到明,寵極心還變。
只此雙娥眉,供得幾回盼?
看多自成故,未必真衰老。
闢彼數開花,不若初生草。
織發為君衣,君看不如紙;
剖腹為君餐,君咽不如水。
舊人百宛順,不若新人罵。
死若可回君,待居以長夜。
“世上難得有情郎啊!將軍。”朱顏一曲唱畢,感慨的謂嘆道:“除非是遇到跟將軍一樣有情有意的男人,否則顏兒寧可留在這裡繼續伺候將軍,直到將軍不要顏兒為止。”不敢再像上回隨意的拒絕了,她沒有時間再等上六年,朱顏把握住機會透露自己的自願。
“既然如此,你準備準備,我過兩天會派人來接你。”聶長天像交代公事般道。“將軍的意思是要接顏兒進門?”朱顏驚愕參半,沒料到事情會如此容易。
聶長天頷首,然後一口飲乾杯中的茶水,站起身道:“就這樣了,我會盡快派人來。”
“顏兒送將軍。”朱顏也跟著站起來。
“不用了。”聶長天擺擺手,徑自開啟房門,瀟灑豪邁的離去。
倚在門邊的朱顏,目送著他的背影,眼底錯綜複雜的情感中充滿了愛恨交織的痛苦矛盾
“林棟,你在這裡幹什麼?”才下樓,聶長天居然就瞧見那個被罰暫代他職務的人大剌剌的出現在此地,還囂張的叫了姑娘左擁右抱,不亦樂乎。
“等你呀!”林棟各自香了左右的姑娘一下,惹得她們嬌笑連連後,才滿意的放開她們站起來,笑嘻嘻的跟著聶長天往外走,完全無視他凝重的神色。
聶長天一直等到出了天香院,才沉著聲音道:“是不是營裡出事了?還是敵人來襲了?”
“都沒有。”林棟搖頭。
“那你為什麼沒有留在軍隊坐鎮,我記得這個月你被停止休假的,不是嗎?”聶長天凝重的神色依舊,軍令如山,林棟身為副將,更應該以身作則,否則如何服眾?
“嘿,我可沒有抗命,我正在值勤耶!”林棟喊冤。
“什麼勤務?”
“將軍別館裡出了奸細,我這個代理將軍職務的副將軍豈能坐視不理?”
“這事我會處理,你別插手。”聶長天命令道,然後不悅的問:“你是怎麼知道這回事的?”
“那名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