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邊放著天南縣紀委下發的《關於撤銷萬里雲副鎮長職務開除黨籍的決定》，另有一份是教育局下發的《關於撤銷張揚聲初中校長職務的決定》。看來萬里雲和張揚聲真的倒黴了。

馬風見人到齊了，清清嗓子開始講話，“萬里雲和張揚聲的處分下來了，聽說他媽的萬里雲還說我和孔鎮長也有受賄嫌疑，說是你白無瑕可能給我們也送了錢，真他媽的扯淡，這事能瞎猜嗎？經落實沒有的事。萬里雲真他媽的像一條瘋狗見誰咬誰，老子敢對天發誓，一輩　子也不會因貪汙受賄犯錯誤。〃馬風說話有點粗，今天似乎也有點生氣。為了不讓白無瑕難堪，就沒有提白無瑕送年終福利被拒收的事。就這白無瑕已經有些無地自容了。

孔隙明、王步凡和白無瑕誰也沒說話，因為這種話茬無法接。

馬風又說：“咱們研究一下孔廟初中的校長人選。步凡你抓教育工作，先發表一下意見。”

因為事先陳孚已經向王步凡通報了孔隙明對陳孚升任校長一事的態度，王步凡不想直接說話，就把皮球踢給了白無瑕，讓白無瑕先談。誰知白無瑕更滑頭，把皮球又踢回來，“王鎮長是孔廟初中出來的，那裡的情況你比較清楚，況且王鎮長現在主抓教育這塊兒工作，我不應　該攪亂領導的思路。〃這話似乎說得很顧全大局，其實是他不想先表態。王步凡也能諒解白無瑕的難處，在這四個人中間就他說話的份量最輕。

白無瑕這樣一說，王步凡也不好再推讓，就先分析了孔廟初中的情況，然後說：“如果要從其他學校調校長就不說了，要是就地取材，看馬書記和孔鎮長手頭有沒有合適人選，這事最好還是馬書記和孔鎮長定奪為好。〃王步凡不急於提出人選，他要看看孔隙明和馬風的態　度再說。

馬風說：“我來孔廟時間短，對教師隊伍的情況不瞭解，還是你們定吧，看孔鎮長啥意見。”

孔隙明好像胸有成竹，又不急於點明，說：“還是就地取材為好，孔廟目前還沒有女校長，　這對女性有點不公平，我黨歷來重視培養婦女幹部，我看選個女校長也行。”

“可以啊，選個女校長也行嘛；咱們經常說婦女能頂半邊天，但在實際操作中對女性總是不公道的。”馬風說。

“我看孔廟初中的李曲可以作為一個人選考慮考慮。”孔隙明終於不再繞圈子，切入主題。

王步凡有些吃驚，白無瑕有些無奈。馬風很關心地問：“李曲的工作能力啥樣，有啥背景沒有？我看也可以提拔個女同志任校長。”

王步凡算是看透了孔隙明的嘴臉，張揚聲栽了，他竟然提出讓李曲當校長，看來他姑姑還真沒有白跟張揚聲好一場，連孔隙明都這麼為張氏夫婦賣命。王步凡從心裡一百個不贊成，但他不能直接表態反對，就很婉轉地說：“張揚聲和李曲是夫妻關係，如果讓李曲當校長教　師們會不會有議論？”

白無瑕也不贊成讓李曲當校長，但不好表態反對，只是不陰不陽地笑著不說話。

馬風是個直性子，聽王步凡點破玄機立即表示反對，“原來李曲是張揚聲的老婆，那可不行。讓李曲再當校長，孔廟初中豈不成了一家天下。”接著又說：“這次可不能再聽你老孔的，看你推薦那個張揚聲是個什麼人，現在又推薦他老婆。張揚聲搞婦女倒是有一套，抓學　校管理簡直就是個白痴，當了一個月校長害死了兩個學生。”

王步凡和白無瑕聽了“搞婦女”三個字直想笑。那個婦女就是孔隙明的姑姑，馬風不知道其中關係，只是聽別人議論張揚聲搞婦女的事。不管張揚聲搞沒搞婦女，現在是開會研究校長的事，作為一個鎮黨委書記馬風說這話也有些不妥。最難堪的要算孔隙明，他聽到“搞　婦女”三個字時表情複雜，陰著臉不吭聲，似乎馬風是故意在揭他的短處。

馬風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