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純粹他媽的一個混蛋婆娘。你知道孔隙明是怎麼完蛋的嗎?你知道萬勵耘是怎麼丟官的嗎?你……”王步凡已經氣得罵不下去了。他既恨舒爽愚蠢,也恨陳孚行賄。
“我就是收了,是他陳孚主動送的,我也沒向他要,想當清官你就把錢還給人家,反正這些首飾我是戴定了。我舒爽進了你王家門沒享過一天福,苦了這麼多年,為你們王家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想怎麼著你就怎麼著,扯蛋!”舒爽說罷氣沖沖地站起來走了
。把王步凡氣得真想再罵她幾句,甚至想追上去揍他一頓,但這是在單位裡,還要注意影響,只好摸著發癢的鼻子忍住了滿腔怒火。
舒爽走後,王步凡在心裡罵了一陣子陳孚,用手撫摸著胸口發呆。他現在真拿舒爽沒什麼辦法了,他討厭這個女人,很想與她離婚,然後娶了葉知秋,但是又不敢提出離婚,怕鬧離婚會影響自己的前程。現在不離婚跟離婚也差不多,他連看舒爽一眼都不想看,一直被矛盾心理折磨著,要不是全身心地在工作,僅生理上他就受不了。他想打電話罵陳孚,可是想了想,陳孚這次立功不小,總得對得起人家。既然陳孚已經把首飾送給舒爽了,陳孚的心思他也明白,無非是想當教育組長,如果把東西退還給陳孚,會讓他產生很多的想法。思來想去最終還是以下不為例來安慰自己,原諒陳孚。
王步凡的氣還沒消完,陳孚和於餘來了。陳孚手裡提著兩條煙,面部的表情很不自然,顯然剛才舒爽在這裡的一切情況他已經知道了。
陳孚和於餘進屋後,王步凡發脾氣了,“你陳孚專會幹些歪門邪道的事。我說過你多少次了,要堂堂正正做人,不是光靠送禮拍馬屁就能成就事業的,你就是不聽,你啥時候才能改掉你這俅毛病?張揚聲是前車之鑑吧?你陳孚要是再不聽話,你以後就再也不要找我了
。老陳啊老陳,你的心事我還不明白?就憑咱倆的關係我能不幫你的忙?何必非往別人身上潑汙水呢?教育組長的事我可以給你活動,孔廟初中的校長讓老於接任,再兼個副組長協助你抓教學,單憑你抓教學我還不放心呢!把那兩條煙給老於,算是我報答他跑扶貧款的恩。
不管怎麼說老於是孔廟人民的功臣。你別以為共產黨的幹部都是貪官汙吏,好人多著呢,以後修修身,養養德吧。”
陳孚紅著臉簡直無地自容,過了一會兒才不停地點著頭說:“王鎮長,以後再也不會了,你放心吧。”
於餘並不明白王步凡的火從何起,他看看陳孚,又看看王步凡,仍弄不明白,他也不便問。
陳孚低著頭把煙交給於餘。於餘有些莫名其妙,捧著煙一句話也不說。王步凡不說讓他們坐,他們兩個就像來檢討似的站著低頭不語。
王步凡又問:“砸死學生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聽說李曲也被抓起來了?”
“教育局和保險公司已經拿出了理賠方案,遇難學生家長也沒再說啥。李曲純粹是個替死鬼,是張揚聲害了她,只怕這次也要受處分的,罪名是瀆職離崗。”陳孚小心翼翼地說。
王步凡又交待陳孚,“我現在給你批兩萬塊錢,你去找張沉讓他想想辦法把錢給你,趕快組織人力物力修繕王家溝的校舍,上級領導很關注,這也是你老陳表現一下的好機會,事情一定要辦好,千萬別再出亂子。方便的話給王家溝派一個得力的校長。”王步凡說罷寫了一張條子,交給陳孚。
陳孚捧著王步凡寫的條子,就像捧著一架山那樣重,躬著身子退了出去,於餘點了下頭也出去了。於餘從進王步凡的辦公室到提著煙離開一句話也沒說。他這個人王步凡很瞭解,訥於言而敏於行。課教得好,抓學校管理是把好手,就是不愛多說話,是與陳孚反差很大的兩種人。這年頭陳孚能得了便宜又賣乖,而於餘隻會做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