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阻撓,奏摺便早早的躺在了內閣,躺在了陛下的案几上,也由不得殿下做那些完美的準備。”
司空欞眉頭一皺,那件事,就算霍辛身上奏摺被元婉儀盜得的檔口他都沒有提過,現在卻冒然提起,似是在提醒司空欞該記人恩果。
他們這種在高位爾虞我詐的人,許多事只要無可轉還的發生了,他們都可以當沒有發生過一般,把事深深埋藏在心裡,所以現在霍辛舊事重提,就顯得格外詭異。
司空欞微微一笑,“霍丞相現在提及此事,是想讓本王記得你的恩情?”
“不。”霍辛搖了搖頭,“微臣對殿下沒有恩情,微臣是安東的官員,得陛下厚愛才能舒展抱負當上一品大員,微臣永遠記得安東對微臣的識才之恩,所以微臣用一片赤誠來回報安定,現在是陛下,而將來若新帝不棄,微臣依舊會盡心盡力。
微臣效忠的不是什麼人或者某位皇子,微臣效忠的是安東帝國,所以微臣只是希望安東能源遠流長,繁榮昌盛,微臣做的每一個決定,每一個選擇,每一件事情都是為了安東。”
“哦?”司空欞眉頭一挑,“那麼霍丞相也該知道,胥詩如的身份絕不簡單,她甚至於朝中多名官員都達成了不可告人的協議,本王曾懷疑過她的真實身份,可無論怎麼調查都沒有結果,好像有一張大手為她遮擋了所有的試探調查,霍丞相與胥詩如也是相識的吧?若按霍丞相所言,為何沒有起底胥詩如。”
霍辛儒雅的笑著,“將危險留在可以看到可以控制的地方,總比放任她,不知她到底會做出些什麼來,會更好些。”
司空欞的笑終於少了一點煞氣,變得如往日一般邪魅,“霍丞相的這些話,本王竟找不出任何紕漏,若傳到父王耳裡,只怕不但不會怪罪,還會感懷安東有霍丞相這樣的忠臣。”
“由心而發,赤誠之言。”霍辛的笑容都沒有變過,“微臣所做一切問心無愧。”
司空欞轉身而去,“爻國四面臨海,空氣本就潮溼,夜間則更是更深露重,本王先去休憩。霍丞相,夜色雖好,也一樣注意身體。本王可不希望安東少了霍丞相這樣的良臣俊才。”
霍辛對著司空欞的背影俯下身子作揖行禮,而嘴角卻勾起一抹弧度,“多謝欞王殿下關懷,恭送殿下。”
看著司空欞離開的背影,霍辛的腦海中浮現出機關陣法中最後的畫面,那個叫西陵淵的聚魂靈尊把手抵在他的額上,他知道這動作定是要抹去他的記憶,霍辛問他,此生是否有再見浮夢的可能。
西陵淵是這麼回答他的,“沒想到小夢當真好福氣,在凡塵間遇到你這樣的男子,知道了她的一切卻不怕她非凡人還是鬼魂。你能不能再見她重要嗎?她的心又不屬於,你也瞧見了,她的心裡只有那個人,或者,你可有辦法讓那個人和小夢縱使再相見也形同陌路,你可有辦法讓那個人對小夢絕情棄愛?”
說完這些話,便看到西陵淵用一團如同地獄般的黑火將胥詩如的軀殼化為灰燼,而他也失去意識。
等他醒來,已經被遊言陌救回軍營,可他腦中一片空白,就好像記憶憑空缺了一塊,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找到欞王的愛妾。
於是霍辛派人尋找浮夢的下落,可三日後,本該被西陵淵徹底抹去的記憶卻離奇的回來了,他想起了一切,想起了西陵淵最後的話。
他明白了,他的記憶只是被暫時封起,那位靈尊的目的是讓他試一試,看他是否有能力徹底斷了司空欞和浮夢的情。
司空欞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霍辛的視野,霍辛陰霾的一笑,波譎雲詭。
我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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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好想在這裡說點什麼,但總感覺沒人在看,真實失落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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