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話音落下後屋內再次陷入令人恐懼的沉默中,片刻後只聽一個渾厚沉重的聲音在女子右側響起:“‘地’,你這麼做定然是有著你的想法,說說看吧。”男子語氣平穩,卻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味道,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回答他的問題。
被稱之為“地”的黑影沉默了許久後才開口道:“天、人,你們倆覺得咱們部隊的實力怎樣?”其餘兩人知道他這麼問不過是為了引出接下來的話,也就沒有回答靜靜等待著他的下文。而“地”也知道身邊這兩個相處十多年同僚的脾氣,沉著臉繼續說道:“咱們部隊從新世紀開始不久創立,到現在已經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了,可你們覺得現在有多少人知道咱們‘無所不能’的名頭?
隊裡的那些小子們多少青春和生命獻給了國家,可是到頭來。。。到頭來竟然連一個正常的名分都沒有。。。
老劉、明珍,我不希望這種事情再繼續下去了,我想讓我帶的兵能堂堂正正做人,不用再隱瞞,不用再用假名,可以毫不擔憂的說出自己的身份!”
屋內一共就三人,說話這人名為楊安松,這老劉、明珍自然指的就是剩餘兩名的男女。他們三人公事十多年自然都知道對方的真名,不過由於部隊的章程一直以來都是以“天、地、人”三個代號相稱,現在突然聽他喚來剩餘二人心中不由一顫,腦中紛紛想到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聽過自己的名字,甚至自己心中隱隱不再承認那所謂的名字。。。
“近八十多年隱姓埋名的生活,我們最終是為了什麼?為了保家衛國?可是為什麼我們的訓練死亡比率是百分之六十?我們的國家卻沒有給我們一絲一毫的名分?!”楊安松說完最後一句話後就徹底沒了動靜,黑暗的屋內唯有三人細微卻清晰可辨的呼吸聲。
“呼——”沉默了許久後,明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她的吐氣聲依舊是那麼的婉轉動聽沒有絲毫的波瀾,可她的兩手掌心中卻早已被細細密密的汗水浸溼。
“地,別忘了部隊的章程!之前的話我就當是沒有聽見!”被稱作老劉的男人低聲喝道。
“別再用什麼無謂的代號了!剛才的一切你分明是聽見了不是嗎?就算你現在嘴上否認,可老劉你捫心自問一下,自己的到底有沒有過這種想法?!”
“假設。。。你之前所說的一切都是正確的。。。你將凌玉活捉回來究竟有什麼用處?單單不過是一個地階四層的武者,就算單體實力不錯,可在戰場上能夠起到的作用實在是微乎其微。”
“人!怎麼連你都。。。”
“老劉!八十年了!八十年來我一次都沒有過我的孩子。。。雖說這是部隊要求,可是我。。。我。。。”
“這事。。。”
“老劉,這個念頭你難道認為只有我有嗎?全軍中至少有半數計程車兵有著與我一樣的想法,只不過軍人服從命令的義務使得他們從來不敢提出罷了!”
老劉猛然從椅子上站起,絲毫不在意屋內絕對的黑暗大步向外走去,口中道:“你們說的我都知道,可我不希望因為這種事情失去咱們部隊三百多年的傳統!七八十年的戰友,凌玉的事情。。。就這樣吧!”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推門走了出去,門外依舊是黑洞洞的沒有絲毫的光亮,可明珍卻似乎是從他臉上看到了不甘與無奈。。。
“唉。。。”屋內驀然的響起嘆息聲,嬌鶯初囀一聽便是屬於明珍。她扭過頭雙眼彷彿穿透層層的黑暗打在楊安松的身上。朱唇微張,開口問道:“安松,你和老劉不同,是一個不論什麼時候都絕對冷靜的人。可今天的你為什麼會說出剛才那段話?現在就你我二人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呵呵。。。果然不愧是‘夜裡索命’喬明珍,我就知道這件事能瞞得過老劉卻一定騙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