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間推開車門。
「嚓——」
車子急剎車的聲音,緊接著是很粗魯的怒罵:「神經病啊!」
紀廷皓將剛剛拽到懷裡的水水摟得更緊,這時面色平和的朝著遠處一臉兇相的司機,微微低頭的誠懇,聲音溫柔十足:「對不起。」
司機知道沒有發生什麼事故,也就在平息了怒火後離開。
紀廷皓伸手摸著水水冰涼的髮絲,這時水水將臉埋在他的懷裡,沒有抽噎,沒有語塞,只是很輕很軟的問著:「霍家是不是不在了?」
「水水。」
「好,我知道了。」
水水緩緩推開紀廷皓的身體,仰面朝著安靜的夜色,探手碰著些許微濕的眼角,站著的身體繼續往前方走著。
許是感受到了江州灣上的寒冷。
她伸手攏了攏本就寬鬆的白色毛衣外套。
紀廷皓看著水水的動作,眼神裡很是緊張,但是他屏著呼吸沒有將話語出口,只是默默的跟在她身後一米遠的距離。
「你知道霍家發生了什麼事,對嗎?」
「……」
「能不能和我說說。」
水水儘量緩和著自己的語氣,將這些話說出口時,她本應該是情緒失控到整個人發瘋的狀態,但是她明白她此刻是不能的。
因為這一切是「謀殺」,在理智的過後,她只有平靜的活著。
「三個月前,你爺爺被人舉報政治腐敗,說是用軍權行便,為你父親的商業之路開道,後來中央派人下令徹查,將你爺爺、父親帶走……」
但是在警車開出霍公館一百米外的一條空曠路上,突然車子自爆,燃出大火。
在滾滾濃煙之下……
車上,霍雲深被毒煙燻得差點窒息,搶救了八個小時才勉強脫難。
霍明嶽在那場事故中,不見了蹤影。
這件事情在發生後,下了一級警員來徹查霍明嶽的「潛逃」事件。
他們嚴重的懷疑霍明嶽是自知有罪。
「不可能,我爺爺不是這樣子的人。」
水水聽著紀廷皓的話,回頭看向他,眼神堅定,唇齒緊緊的咬著,「他一直以他榮耀的軍勛為生命,又怎麼會做知法犯法和逃避糾察的事情呢?」
「我也是不相信的。」
「但是沒有人是信他的,對吧?因為那場事故只有他不知所蹤,只有他不能給予自己清白,只有他不出現,才永遠解除不掉所有人對他的懷疑。」
水水說著話,冷冷的笑,她眼神微微的發酸,但是卻將一切出口的話看作一個笑話,她想的透徹,那麼憑藉著總局的睿智判斷,又怎麼會不明白呢?
只是一切欲蓋彌彰的事情……
越看似簡單,卻又最是複雜難解。
「主要是你爺爺在事發之前,就好像預料到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他把你和你弟弟都送離了江州,表面上看似你們和霍家沒有了關係。」
紀廷皓知道這些事情,也是因為他有朋友在警局裡,幾經周轉才從一個參與了秘密逮捕任務的警員那裡聽說江州四霸的霍家遭難了。
「那麼現在只有我爺爺生死未卜?」
「嗯,現在各級組織都在找他,只要他沒有被找到,那麼就說明他還是有很大的希望是安全的。」
「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在陷害我們。」
「不排除這種可能,霍家這些年做得太好,偏偏又中規中矩的讓人尋不到一點錯處,所以……一旦它有了縫,那麼就有人上趕著踩他,不願意他站起來。」
太多人嫉妒霍家了。
這個江州市看著很平靜,但是處處都包裹著殺機,只要人身在名利場裡,那麼這個人就會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