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已經讓觀音娘娘給帶走了,讓她重新投胎做人!”
“我覺得他應該下十八層地獄……”
“那姑娘以後還怎麼嫁人啊?”
“嫁人?甭想了!她再怎麼漂亮也沒那個傻子願意頂那麼一大頭一綠帽子!”
“哎喲,說到這個姓周的丫頭,最糟的還不是不能嫁人呢!”那人壓低了聲音,“最糟的就是怕有了孽種……”
“你們過幾日注意看吧,看看她爹孃會不會偷偷出去買打胎的藥!喝!這要是懷上了孽種,可就是一家子跟著蒙羞啊……”
青禾越聽越心驚,越聽越不敢再聽下去了,加快了步伐趕回家中。
青禾魂不守舍的在家裡坐了半日,最後還是決定去周家看看。
剛走到周家屋後的小徑,突然一隻骨瘦嶙峋的手擋住了她的去路。
青禾心中想著周家的事,並沒有太過留意四周,突如其來的一隻手把她嚇了一大跳,差點叫出聲來。
“莫怕!莫怕!”那是一箇中年人,臉長而枯瘦,穿著灰布衫,青比甲,肩上還掛著一隻白色的布袋,看著打扮像是村裡的土郎中。
“我是想問姑娘可是去周家看人?”
青禾點頭。
“唉,別去了!”那中年人嘆息的搖搖頭,“我是郎中,被他們請來替閨女診斷的,剛剛才從裡面出來。”
“怎麼樣了?”青禾立即關心的問道。
“唉!”那郎中又嘆了一口氣,“那姑娘神情抑鬱,幾欲尋死,親孃以淚洗面,親爹滿面愁容……所以,這時候姑娘你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們了。”
“真的有那麼嚴重?”青禾聽了心中一沉。
那郎中第三次嘆息,搖搖頭裡去了。
青禾站在原地,想了想又折返回家了。
晚上,青禾跟何成談起了周桃枝的事。她只是想個人聊聊,或許曾經她也見過淫烏龜令人噁心的一面,所以更加的感同身受;她也記得第一次見到周桃枝時,那個令人眼前一亮的女孩兒,而如今卻……她總覺得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太悲痛了,像一塊石頭壓得心裡沉甸甸的,壓得她不舒服。
“我一看見他就知他不是什麼好人,真不知以前你怎麼會願意和他做朋友!簡直是禽獸不如!”青禾憤憤道,“秦嬸兒一直把她女兒視作珍寶,現如今她該有多傷心啊!怎麼說秦嬸兒都是幫助過我的,可我現在卻幫不上忙!”
何成面無表情的聽她傾訴完,咳了咳嗓子,問她:“這些你都是聽誰說的?”
青禾斜了他一眼,現在關心的應該是周家的人,真不知道他問這個幹什麼,沒好氣的回道:“你管我聽誰說的!”
“周桃枝沒被淫烏龜糟蹋……”
青禾不解的看著何成。
“我昨天拉車回來的時候,正巧碰上了淫烏龜和那姑娘拉扯,我就上去揍了他兩拳。”
青禾眨眨眼,“周桃枝沒被調戲?”
“不知道,我剛到的時候淫烏龜正拉扯著那姑娘,但是沒被糟蹋。”
“她衣服也沒被撕破?”
何成皺眉,細細的回想了一下,“衣袖被扯開了兩寸左右長的口子。”
“更加不會淚流滿面、想要尋死了?”
“應該不會。”
“更不會有孽種了!!!”
何成:“……你那裡聽來的?”
“你昨天怎麼沒告訴我?!”
何成無辜的說道:“我覺得是小事一樁啊!”
“那、那個淫烏龜呢?”
“被官府的人帶走了。”
青禾坐在那裡,頻臨爆發的邊緣。
一隻烏鴉嘎、嘎、嘎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