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有人捉住了她的手——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那一瞬間的溫度霎時褪去,等她回過神來,手中多出了一張紙條。
一分鐘以後,混亂的人群重見光明,白鶴芋低頭,那張紙條已經被自己掌心的汗水濡溼,字跡潦草,稍微讓人在意的是,是用口紅寫的。
口紅顏色很深,是白鶴芋從來都不會用的那一種,她垂下眼睫。
女人……嗎?
白鶴芋將紙條攥在手裡,很快紙條就變成小小一團,她往宴會二樓望去——那是紙條上邀請她赴約的地方。
白鶴芋並不是一個熱衷於冒險的人,事實上,她對於新奇事物異常討厭與排斥。
但或許是紙條上還殘餘寡淡的口紅氣味——一種皮革氣息。
這種氣息讓白鶴芋莫名有些動心,她自己也說不上來那一瞬間一種怎樣的感受,那臺階就在那兒,在等待她。
白鶴芋上了樓。
樓上很安靜,宴會設在別墅裡,這棟別墅顯然不常用,二樓冷清,所有的人都在樓下大廳裡狂歡。
白鶴芋推開了紙條上寫著的那間房間門,裡頭很暗,但是藉助外頭微弱的燈光,她還是可以依稀看見裡頭的佈置——似乎是放雜物的地方,但卻並沒有放多少雜物。
她走了進去。
就是那一瞬間,有一雙手忽然環住了她的腰。
剎那間她差點尖叫出來,但是她生生制止住了自己,她低頭,那雙手指骨分明,手指纖長,指尖塗著暗紅甲油,是個女人的手。
可惜白鶴芋不信世間有鬼。
她聽見身後一聲輕笑,是個女人的聲音,她想回頭看一眼,但是一股力道迫使她的臉向後別去,接著她感覺嘴唇上有什麼東西壓了上來。
是嘴唇……
她後知後覺地想起來。
她的嘴唇與對方的接觸,那股寡淡的氣味傳來,對方的舌頭十分靈巧地撬開她的牙關,伸進去與她的糾纏。
白鶴芋整個人怔愣在原地,伸手想去推,卻被人捉住手腕,更加放任了對方的胡作非為——她被吻得氣喘連連,頻頻不能呼吸。
被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根本就沒看清楚臉的女人。
那吻太灼熱,白鶴芋差點要以為對方根本不是女人——雖然她也不知道男人的吻是怎麼一回事。
被吻得那感覺非常奇妙,尤其是對方噴灑出來的氣息中似乎還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甜香。
好在對方並沒有做更多的動作,白鶴芋深吸一口氣,忍不住後退一步,確認自己與對方在安全距離之內,她抬頭去看。
對方是一個女人——毫無疑問。
這女人大概是年輕的——她正走向門口,並不是要出去,她拍了一下牆壁,室內的燈亮了起來。
白鶴芋這才看清楚了對方——確實是個女人,是漂亮的,一頭短髮,暗紅色,穿一件花邊領口的白色襯衫,披了件黑色西裝外套。
是那個在吧檯的女人。
☆、第2章
她很瘦,尖臉,大眼睛,五官輪廓深邃立體,可能有點外籍血統,個子高,目測一百七十公分,正掏出一根女士香菸要點,見白鶴芋打量自己,掏出煙晃了晃。
“你要嗎?”
白鶴芋忙不迭搖頭:“不用,謝謝。”
那女人嗤笑一聲,點燃那根香菸吸了一口。
白鶴芋不知道怎麼開口,對方似乎也沒有要說話的意願,於是白鶴芋只好說道:“紙條,是你的?”
對方含糊應了一聲,白鶴芋又只好接道:“我叫白鶴芋。”
“白鶴芋……”對方唸了念她的名字,隨即道:“有種花叫那個。”
“嗯,是那個。”
白鶴芋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