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真的,那種東西,沒有必要造假的……”
白鶴芋聲音小了下去。
“你是個重感情的人,如果是我,大概會一走了之,父母都不在了,留著房子有什麼意思,更可況是結婚戒指。”莊妍緩緩吐出煙霧。
白鶴芋笑了笑:“重感情嗎?其實有時候我恨不得我舅舅和白家那些人去死,可他們和我流著一樣的血,畢竟也是我的家人——與其說我是重感情,倒不如說我比較自私比較戀舊。”
“戀舊……”莊妍細細琢磨著這兩個字,忽然笑了笑。
“這種人其實很好對付。”她忽然岔開了話題。
白鶴芋起初沒有明白,後來才明白莊妍說的是自己的舅舅。
莊妍看了看窗外,滿不在乎地說道:“因為我爸爸,就是這樣的人。”
白鶴芋呆愣住。
她一直以為莊妍這樣的,自然是出生教養極好的家庭——因為她衣著華貴,氣度不凡,看模樣還帶外籍血統,又是國外回來……
她的父親竟然是自己舅舅那樣的流氓混賬?
看見白鶴芋的表情似乎是呆住了,莊妍嗤笑一聲,“怎麼,很意外是不是?”
白鶴芋不知道點頭還是搖頭。
莊妍又抽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霧,煙霧中的她面容似乎有些模糊不清楚了。
白鶴芋垂下頭。
莊妍說:“沒什麼意外的,我爸媽沒結婚,一直同居,我爸是個大煙鬼,還酗酒,喝醉了就打人,他打人的方式很特別,你家小時候有裝米用的米桶嗎?他把我的頭按進米桶,那種情況下人會拼命呼吸,所以鼻腔裡全是米粒——”
莊妍說到這裡,低聲笑起來:“快要窒息的時候,他會把我拉起來,看我咳嗽噴出米粒,他會覺得很有趣。”
白鶴芋完全怔住。
“他賭博欠了很多錢,想要我媽給錢,不給就打,用汙言穢語來罵我們,只要能夠達到目的,他什麼話都會說出來。”
“後來我上了中學,我媽帶著我搬出來了,他每天都會騷擾我們,像是鬼魂一樣,我想他可能從來沒有真心愛過我媽媽,也沒有把我當成女兒,所以那段時間我很討厭男人,我覺得女人對於他們而言可能只是一種洩慾的工具。”
白鶴芋當即想要反駁,因為她的父親並不是這樣的,但是莊妍截斷了她:“後來長大了,出國了,視野開闊了,覺得其實男人也不全都是那麼壞,只是碰見的恰好是個大垃圾。”
“但我還是沒辦法喜歡男人。”
莊妍說到這裡,將手中香菸抽完,摁滅在菸灰缸裡。
她的表情,始終是波瀾不驚的,似乎這件事情對於她來說,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
她轉過頭來,看著白鶴芋笑道:“所以如果我是你,我會一走了之,但你和我立場不同,你應該很愛你的父母吧,你父母肯定也很愛你,把你像個大小姐一樣從小被捧為掌上明珠……呵,可能你以前真的是個大小姐。”
莊妍說:“我只是想多了,扯到了不該扯的話題上了。”
白鶴芋輕聲說:“沒關係。”
莊妍又說:“你真的很不同。”
不同?
她和誰?
莊妍又說:“有相同的,也有不同的,但終究還是不同的。”
白鶴芋沒明白。
莊妍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一手按住她後腦勺,湊了過來。
白鶴芋知道她要做什麼。
她要接吻。
她們在這間別墅同住之後,上床的次數其實不多,莊妍不熱衷於此,但她非常喜歡接吻。
她被莊妍的舌靈巧開啟牙關,她們沉淪在一起,那些繁瑣的、似乎無解的問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