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神色說不出的落寞,“我只是個看廟的門衛,從進入道廟的那一刻,我便再也無法踏足異度秘境外的世界一步,生死都將在這裡終結。”
易流雲心頭一驚,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卻實在是無從說起。
氣氛一時凝固沉寂。
好一會兒,大漢才仰頭灌了一大口酒,爾後豪邁的大笑,“小子,你很對我的胃口,說吧,要什麼獎勵,只要師叔我能做到的,都會滿足你。”
易流雲被大漢一掌拍在肩膀上,疼的齜牙咧嘴,不過還是笑著問,“師叔,你說的真話?”
“什麼,我堂堂神通法境的絕頂高手,金口玉言,會騙你這個後生晚輩麼?”大漢瞪眼,故作大怒。
易流雲直接一攤手,“那好,師叔,把你的酒壺送我吧,。”
大漢頓時大驚失色,“什麼,你居然要我的命根子,你,你什麼居心……換個東西,不如一個絕品法器或者驚怖功法,就算無上級別的也行啊。”
易流雲直接搖頭,“不用,法器我自己去獲取,功法貪多嚼不爛,我只要師叔的酒壺,這是你當初欺負我的代價,倘若師叔不給那就算了,我也總算見識了昔日名重天下的狂雲大劍尊的真實風采了。”
“小子,你太缺德了……”這一瞬,大漢腸子都悔青了。
第84卷 第666節:第一百七十章蛇蠍君子
縱飛於雲嵐山巔之間,身後的龍耳山神廟仿似一顆屹立於雲海星幕之間的巨大方塊,漸行漸遠,直至淹沒。
易流雲猶如一片隨風飄零的落葉,在空中輕舞飛揚,每一步落下時,都橫掠百丈之遙,他向著異度秘境的大門而去,卻始終低著頭,不斷摩挲著手掌間把玩的青玉酒壺。
酒壺的玉質很獨特,溫 如 春水,是世間罕有的暖心玉材質,與玄法無關,僅僅能夠保持壺中酒水的熱度,壺面的底部刻著三個遒勁有力的古字——聶狂人。
這是大漢的名字,昔日玄界赫赫有名的狂雲大劍尊。
字如其人,狂 放霸道,易流雲看著這三個字,心田一片溫暖。
師叔對他是極好的,是一個真性情的漢子,臨別時易流雲要去他酒壺時的痛苦表情歷歷在目,一想起來就讓人忍俊不已。
酒是師叔的命根子,因此,要走酒壺堪比要去他的性命,只是易流雲要去酒壺並非是如他所說報復師叔在修煉時對他的折磨,相反,易流雲是想幫師叔一把。
道廟看守,聽上去地位崇高,其實按照易流雲的瞭解,不過是心死如枯灰之人的流放之地。雖然聶狂人沒有提過,但心思細膩的易流雲還是感覺出他的心境出了問題。
對於修玄者來說,心境的修行是一個永恆的話題,遠比真氣的增加更為重要。因為心境一旦出了問題,輕則走火入魔,重則灰飛煙滅,最是兇險。
聶狂人的心境出了極大的問題,他選擇逃避,在道廟中湮滅生死。
更為糟糕的是,他不僅逃避,而且沉浸在醉酒中度日,終日醉生夢死,雖然依舊是神通法境的修為,但其實退步的厲害,在這樣下去,不出百年,也許會跌入陰玄之境。
奪去聶狂人的酒壺,其實是為了隱晦的提醒他,不能再沉淪了。能不能醒悟就要看聶狂人自身的決心了,相比之下,那一絲小小的捉弄意味就無足可道了。
半日光景,終於來到異度秘境大門前,符紋巨門早已開啟,其餘入境的弟子早早就出了大門。洞天一年,人間一日,易流雲在聶狂人的洞天中過了半年,仔細算來,也不過半天的功夫而已。
出了大門,虛空雲氣一清,眼前山巒起伏,宮殿恢宏,又回到了流雲宗十萬裡群山之間。
易流雲伸了個懶腰,微微眯眼,秘境中的修煉恍若昨天,剛想往青雲峰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