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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桃世為什麼要不斷破壞才次郎的親事?調查的警官這樣發問。才次郎沉默不語了。但是,警官聽過村上光子的反映,估計這對貌美的姐弟之間,從年輕時候就有一種親密的肉體關係。

但是,關於這個問題,才次郎卻臉紅紅地緘口不答。

《萬葉翡翠》

&ldo;我呀,有一個時期想倡立&l;萬葉&r;1考古學哩!&rdo;

1&ldo;萬葉&rdo;,指日本古代詩歌集《萬葉集》。

s大學年輕的考古學副教授八木修藏先生,在研究室和三個學生閒談時這樣說。

三個學生是今岡三郎、杉原忠良和岡村忠夫。三個人都不是專攻考古學的,是懷有興趣才到八木副教授這裡來的。

&ldo;有所說的&l;神社&r;考古學吧?&rdo;

&ldo;噢,有。那是宮地直一先生倡導的。據說是從考古學的角度研究神社的祭器、遺蹟,以及祭品、神垣這類有關古山城址的學問。神社是世代相傳下來的傳統形式,從這裡來探索古代的生活方式。&rdo;

&ldo;先生的&l;萬葉&r;考古學也是滿有意思的吧?&rdo;杉原說。

&ldo;那是研究《萬葉集》中的詩句,從中探索古代生活。&rdo;

&ldo;嘿,原來也是那樣的呀!&rdo;

副教授叼著煙,變換了目視的方向。在那邊,置放著許多復原了的去年暑假髮掘得來的深缽型陶器。傍晚的陽光射進玻璃窗,照著那些像舊傢俱店似的亂放著的古文物。牆邊的擱板上,堆積著裝滿石斧、石碑、陶器碎片的木箱。

&ldo;可是,先生!&rdo;說這話的是岡村忠夫,&ldo;萬葉詩歌完全是以抒情為主的。說起來,用考古學的唯物主義方法,是怎樣從那些形上學的詩句中,發現線索的呢?&rdo;

&ldo;這是合乎情理的質問,誰也都會這麼想的。&rdo;副教授又把視線轉向學生,&ldo;的確,萬葉詩歌是以抒情的基調編成的,裡面充滿文學的詞藻。考古學插手這個領域,也許是粗魯的,不,也許是危險的。可是,我在這裡出一個試題看看。你們知道收在十三卷裡的《淳名川》這首詩嗎?&rdo;

三個學生面面相覷,回答說不知道。

副教授開啟抽屜,拿出文庫本《萬葉集》,翻到了那一頁,&ldo;就是這首!&rdo;

學生們一齊看副教授手指著的地方:

渟名河底玉,尋求可得之,拾取可得之。正應珍惜時,惜君年近暮。

&ldo;像高等學校的考試呢!&rdo;副教授嘴邊浮起微笑。

&ldo;先請諸位把這首詩解釋一下,今岡君,怎麼樣?&rdo;副教授對坐在最前邊的學生說。

&ldo;是。&rdo;戴著眼鏡的今岡三郎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首詩句,&ldo;我想是這樣的:渟名川底有玉石,是尋求玉還是拾取玉?不知道。總而言之,有那麼一塊玉。和玉一樣不能更易的帝王,可惜已走向了老年,遺憾哪!是這個意思嗎?&rdo;他結結巴巴地說。

&ldo;杉原君、岡村君你們以為如何?方才今岡君的解釋沒有錯誤嗎?&rdo;

兩個人看了詩歌的詞句,答道:

&ldo;大體上是同一個意見。&rdo;

副教授說:

&ldo;那個解釋是不錯的,可是,這裡就有我們自己的理解了。例如,就是這裡出產玉石的問題。諸位,對這玉石怎麼想呢?&rdo;

&ldo;生在河底的,不就是美麗的石頭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