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到醫院了,這是第四次。當安醒來看到的是葉子關切的眼神。葉子說:“安小姐,早上我就看到你臉色不好,我怕你一個人在會議室有什麼事,所以我又折回來看看。”安微弱的說聲:“謝謝。”
“安小姐,醫生說你發高燒而且勞累過度,可能壓力太大建議你休息一下。”葉子的聲音突然很溫暖。安說:“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葉子知道安是不喜歡別人特別是公司的人看到她柔弱的一面,於是她說:“那安小姐我 先回去了,你小心身體。”安說:“好”
葉子走後,安想到自己病成這樣竟然無一個人守在自己身邊,突然有一種悲哀。她撥通了陳的手機。平時安是不會主動打電話給陳的。因為安不想因為自己而造成陳的麻煩。作為情人,這點意識安還是有的。
“喂,安怎麼了?有事嗎?”陳關切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安像一個委屈的孩子找到關心自己的人而更加委屈。安輕咬著唇說:“陳,病了。”陳立刻緊張了起來:“怎麼會病的?是什麼病啊?你又不好好照顧你自己了。”安努力不讓自己的淚水流下:“陳,只是發燒。我累了,我想要一個大假。”陳沉默了一下說:“安你到底怎麼了?”安不出聲。那邊的聲音更大了一點:“安你到底怎麼了?”安還是不作聲。電話那邊顯然動怒了:“安你給我說到底出了什麼事?”安又重複了一次:“我累了,我想要一個大假。”“你好好照顧自己,我明天回去。”說完陳就掛了電話。安的腦子一片空白。陳明天回來了,回來了自己應該怎樣面對他呢?
二十二、逃離
輸完液,安回到家已經是午夜了。回到家,安沒有洗澡就上床睡覺了,這因為安太累了,不想動。於是安帶著醫院的一身藥味上了床。
安睡得很不安。在做惡夢。夢見老是有一個人在追著安,可是安看不到他的樣子,只是在夢裡安很怕他,於是不斷的逃離不斷的跑,可是無論安跑得多幸苦多累躲在那裡,那個人總是輕易地出現在安的身後,怎麼也擺脫不了。醒來,安大汗淋漓。出了一身汗顯然精神好多了。但是還是很累。突然想起陳的那句:“明天我就回來。”安一看錶已經8點整了。安一驚,連忙拿起一個大大的行李袋。把衣服,書,還有其他東西通通裝了起來。安怕。安要在陳來這裡之前離開這裡。現在安不能見陳。也不敢見陳。安做不了選擇。所以只能逃。
安收拾好了東西,留下一張紙條。沒開車,打的走了。上車的時候,那個司機問安:“你要去那裡?”安呆了一下。是啊,自己能去那裡呢?回家?不能。去啊雪那裡?不行,啊雪正跟男友在過兩個人的世界,自己不能去打擾她。去那呢?安想了好久說去機場吧。
到了機場,安還沒想好去那裡。安呆呆的想自己到底能去那裡呢?拿著一個行李袋,看著身邊充充忙忙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都有自己的新目標,可是安沒有。安有點失神。
“我該去那裡?”安問自己。安想起很久之前,那個安叫爸爸的男子走的時候,安追上去問爸爸:“爸爸,你為什麼要走啊?你要去那裡呢?為什麼不和安一起去啊?”爸爸微笑的摸著安的頭說:“爸爸要去屬於自己的地方。那個地方有人在等著爸爸。所以我必須要走了。你是媽媽的唯一,所以爸爸不能這麼自私你以後要乖乖的聽你媽媽的話。”屬於於自己的地方,安過了很久很久才知道,等爸爸的地方,是另一個女人的地方。而安的地方呢?安想了好久,回到媽媽的故鄉吧。那裡有媽媽長大的地方,有媽媽熟悉的人物。還有,媽媽也在那裡等著安呢。
安回到了媽媽故鄉,那是中國有名的茶的故鄉。所以媽媽的記憶裡永遠都是茶的芬芳。茶山的清新氣味以及抄茶的滿屋清香。三年了,安沒來過這裡,因為安怕接受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