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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古狐將那重生金劍放入一個匣內,便如變戲法一般,那匣子乃是桌後摸出,渾身上下青靛半藍,然後合上蓋子,輕輕將之擺放於桌旁近貼處的一個凹空壁龕內,又燃起三根香燭。青煙嫋嫋而起,升了數尺,然後緩緩蔓延開,卻拉成一道薄薄綿綿的水汽帷帳,透而觀之,壁龕連著那裝盛金劍的匣子皆朦朦朧朧。金算盤繞是胸中怎樣奇異,便是長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於此時過去相擾,一邊瞧待他做完這一切,一邊低聲問李念狐,道:“李姑娘,你家公子爺和此劍的主人,可有甚深根源麼?”李念狐微微搖頭,不想理睬,然猶恐他喋喋不休、刨根問底,遂隨便應付道:“中間是怎樣的故事,我如何曉得?想必他也是馨德清品的神仙吧?我家公子爺敬重之,所以專程前來祭拜。”金算盤訕訕乾笑,若似自言自語:“沒有問清楚麼?”李念狐頗有些生氣,畢竟不敢大聲,狠狠白了他一眼,抑沉道:“公子爺何等清高修雅之人,我要是追問不休,哪裡能蒙他恩典,運展法術玄妙,帶我來到此地?便是一輩子也見識不得。”金算盤聽她語氣不悅,識趣閉嘴,心中卻大不以為然,只覺得本山此洞雖然很有幾分隱秘,不過也並非什麼不可攀越之地,能有什麼了不起的啊?自己可不就是磕磕碰碰一路踩著坎坷山道過來的麼?驀然腦中一念,喃喃低聲道:“怪哉,難不成是我看差了?那金劍形貌,和古公子兄弟所使的干將莫邪兵刃,好象頗有類似共通?人有雙胞胎,劍也會存三手足嗎?”李念狐聞聽,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哼道:“你在那穆雙飛和她妻子身邊,也是如此喋呱多嘴的麼?說不得只是那小黑皮鬼才與你嘮叨吧?自然是你看差了,我於佛家聽課之時,學得一些辨識器皿的見識本領,那金劍非同尋常,就是斷折經年之後,依舊能為佛光沐浴重生,顯是早年受過仙界之泉錘鍊薰陶。可惜此劍縱然神奇,劍鋒未開,實在難用對敵、廝殺搏命,要論殺人害命的手段,斷然及不上干將之匕的十之其一。”故意繞開“莫邪之匕”,恐犯了古狐忌諱。金算盤聽她語氣,以為這小妮子對莫邪之匕故耀輕蔑,心中竟然有些氣憤,心想:“呸!且吹牛吧,我也見過莫邪之匕鬥打干將利刃的情景,實乃不分伯仲、難分難解。干將有變化飛翔之術,咱家莫邪不一樣可以化生大小、往來撲騰麼?偏偏他的袖中兵就更了不起?”臉色閃過一絲不滿,卻轉瞬即逝,還是恭恭敬敬的模樣。

多半是如此動作,卻難逃古狐眼目,秀眉微挑,忽然笑道:“金老闆,我今日所極力欲超度之亡魂,和風鈴庵開啟寶源堂起脫的那些魂魄遊鬼很有些不同,因此免不了尚加添一些繁文縟節,需要閣下幫忙。”金算盤愕然一怔,不知為何,胸中很有些忐忑惴惴,呆呆瞧著他,不敢說話,但覺其一顰一笑,美輪美奐,可竟似一股綿綿冰雪夾著北風吹襲過來,教人不寒而慄。古狐嘆口氣道:“此地沉淪死魂,和我那兄弟千繞百折,有些干係。”金算盤不解其意,咳嗽兩聲,拱手道:“若似無甚忌諱,願聞聽其詳。”古狐頷首道:“誰不便告訴你太多,但嘮叨幾句,也無不可,否則再要你稀裡糊塗做那儀式之事,豈非甚不公平?”金算盤心中大凜,愈察不祥,聽對方道:“此冤魂生前乃是位列仙班的一名金仙,他託著一位朋友下凡投胎歷劫,功德之後,自己反難歸天庭。金仙遂先選好胎位,然後收拾佈置二日,孰料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待其萬事齊全,那胎位卻被我那弟弟給佔了,結果可憐金仙,落得個被天兵神將剿殺之下場,何等悽慘?”李念狐忍不住插話道:“這般說來,穆雙飛投胎雖然未必就是故佔其位,可也是那金仙的仇人了?”古狐淡淡道:“無論他是有意無意,總之就結下了一樁恨怨苦仇。”金算盤脊背發涼,頗覺呼吸困難,嚥了一口唾沫,試探問道:“那又如何?”古狐聲音陡沉,愈發陰冷,道:“如何?我要超度死去之金仙魂魄,就須釋其積鬱已久的濃濃怒怨,這加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