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軍又鞠了一躬:“對不起岳母,是我沒做好。”
“你當然沒做好,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了,你成天在幹什麼!”
羅遠一巴掌拍在圈椅背上,周圍的人微微縮了縮身子。唯有羅海一動不動,看著那個已經驚得魂不附體卻還發著一股清透的純淨搖頭。
“我【紅葉】這麼多重要的權利交到你手裡,你居然都鬧出這種事。”轉身羅遠指著地上奄奄一息的顧千問:“這個人是個什麼東西?他憑什麼都弄到你的特許可以調走隨時看守的護士和護衛?”
“我羅遠幾十年的運籌帷幄,槍林彈雨裡走,我的兒子卻被這個小子和你那個床頭鬼給剪斷了氧氣罩,活活窒息而死。”羅遠猛地走到甄軍前面質問:“講出去我這張臉往哪裡放?【紅葉】坐堂的兒子就這樣被兩個無名小卒給弄死了,就算你要他死,麻煩你親自去拔他那根管子,這樣羅英也死得瞑目啊。”
甄軍的眉宇在抽動,卻又被一股理智給壓抑了下去,像一顆大樹折了腰,他猛然跪了下去:“對不起,是我的過失,請岳父家法。”
當甄軍跪的那瞬間,劉河再次奔流出泣不成聲的眼淚,同時跪跌在地,那邊的顧千也拼命掙扎了幾下,那一跪道出的無奈和責備令人心碎。秦明則是不忍地轉過臉。
“今天不是來對你用家法的。”羅遠轉身回到座椅,意識手下拿了一把槍過來,遞到他面前:“你知道該怎麼做,我來做和你來做,結果是不一樣的。”
甄軍緩緩抬起沉重的手臂,硬朗的嘴角不忍地擠出一句話:“岳父,劉河是無辜的,監控上能看見動手的是顧千。”
此刻的顧千還是顫抖了一下,即使他知道甄軍絕不會為他辯護,當親身面對這種殘忍,他還是控制不住那種心痛,就像他哥哥那次從醫院搶救過來後說‘只有面臨死亡的殘忍拒絕,才明白自己的心不再會更痛’。
劉河的淚流得更無法制止,那一絲的庇護是多麼濃的化開在心田的感動。
聽到甄軍的維護,羅遠的神色即刻陰冷無比,把槍丟在甄軍面前,朝身後打了一個響指。接著手下們便從後面的鐵門後推出一個帶滑輪的鐵籠,裡面捆綁的人還在掙扎,只不過因為嘴被膠布封住,無法發出聲音。
第一眼,劉河捧住心臟,差點暈厥過去,那是他妹妹——劉小云。
“你用我【紅葉】的關係捧紅的這個女孩兒,是他妹妹吧?”羅遠指著魂不附體的劉河說:“軍兒……你從來沒有為哪個床頭鬼搞這些把戲,你想拿這個女孩把他拴在身邊對嗎?的確,如果羅英沒出事,我暫時不會管,其實你應該在我斷氣之後移情別戀。只可惜你沉不住氣。”
甄軍一言不發,像一座跪在哪裡的冰山……
在面前踱著穩健的步伐,羅遠又朝孫雪莉說:“雪莉,你不是說有東西給你軍哥看嗎?”
“好的。”孫雪莉點頭示意手下又從那道門推出一個人來。
那是高子寒!往日俊美無比的容顏沒了一點光華,他從輪椅上下來了,一隻手死死揣在口袋裡,袋口露出捆綁的白色繃帶。
“高子寒!……”劉河失聲喊道,意外又驚奇,自從那天妹妹出事在酒店相遇,他說要回去幫忙想辦法,之後就一直沒出現過,了無音訊。
他怎麼在這裡?劉河的心裡全是疑問,可他瞥見甄軍的神情又覺得這是一個不好的疑問。
高子寒看見劉河也是欲言又止,愁緒讓他看起來蒼老且憔悴了許多。
孫雪莉走到他面前,把他的死死拽在褲袋裡的手給拉了出來:“叔父,他是聖德醫院的外科主任,高子寒,因為追求那個小子,被甄軍給斷了手,這可是一個外科醫生的命。”
那只是被包裹成一個光禿禿的沒有手掌的斷手,綁帶上有濃濃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