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人對馬子英圖謀的是什麼?
心念之間,他掃了一眼吊在床邊上馬子英那個誤打誤撞接回來的布囊,答案就在其中,然而他不想自己揭開這謎底。
馬子英便是新近傳出江湖的可怕人物“快手”,是誰對他下了“無毒之毒”,使快手變成了不堪一擊的慢手?
就在同一時間。
在一晨密不透光的石室裡,馬子英與那少婦分別靠坐在石室的一角,中間一張破桌子,上面點子盞油燈。
陰慘慘的燈光,照著兩張陰慘慘的臉。
“小娘子……”
“我叫林楚楚。”
“哦!小娘子,是在下……連累了你!”
“我並不抱怨,我天生是個苦命人。”
“苦命人?”馬子英對她可以說一無所知,他在中毒之後被人追殺,她故意胡指方向引開敵人而救了他,而蹚進這場渾水。
“是的,我的命很苦,出生在一個窮鄉僻壤的貧苦人家,自幼許配給一個同村的韋秀才為妻。韋秀才得了不治的怪病,倒床不起,十七歲那年,對方提出請求說是沖喜也許能挽回韋秀才一命,所以……我就在父母嚴詞逼迫下嫁過去沖喜。”
沉默了片刻,她又道:“他由人扶著勉強拜了堂,三朝還沒回門,他便一命嗚呼了,就這樣,我變成了人家的媳婦,其實我還是……”
她沒說下去,但馬子英明白,沒出口的半句話是她仍然是完璧之身。
由於這一沖喜,使她變成了表面上的少婦,這的確是極大的不幸,難怪看上去婦人裝束卻又不像婦人。
“以後呢?”
“公婆慟子喪過度,雙雙一病不起。”
“啊!”馬子英吐口氣:“小娘子,在下看你曾經習過武。”
“是的,家父早年是江湖賣藝人,所以我胡亂練過幾天,連防身都談不上,只是筋骨比一般女子強壯些罷了!”
“可惜……唉!”馬子英嘆了口氣。
“可惜什麼?”
“在下無力救小娘子出去,萬一……那真使在下死不瞑目。”
“馬大俠,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生死那是註定的,我常常聽家父這麼說。”
“小娘子為什麼不回孃家?”
“我已經沒有家了!”低頭黯然了片刻,又道:“在我出嫁守寡之後,家父母因為在本地生活不下去,棄家遠走他鄉,我……就是在找他們。”
馬子英隨之一陣惻然,垂頭無語。
“馬大俠,他們……會殺我們麼?”眸子裡流露出駭怖之色。
“暫時不會!”馬子英抬頭咬咬牙,道:“即使要殺,殺的應該是在下,小娘子是無辜的。”
“為什麼暫時不會?”
“因為他們還沒有達到目的!”
“什麼目的。”
“不說也罷,小娘子不知道最好,其實……嗨!算了!”馬子英閉口垂下了頭。
“馬大俠,我們被關在這種地方,逃生無望,死只是遲早的問題,何妨把話說出來,讓我死了也做個明白鬼。”林楚楚伸展了一下手腿,似是坐久了而發麻。
馬子英搖搖頭。
軋軋聲中,無門無窗的石牆上突然開了道門。
林楚楚“嗯!”了一聲,身軀緊縮,陣子裡盡是驚怖之色,直瞪著那道暗門。馬子英站起身來。
三個帶頭套的人進入石室;一個著長衫,另兩個是短打扮,頭套掩齊脖子,只露兩眼,而每一雙眼都閃著兇殘的光焰。
“把他架起來!”長衫人發話。
兩個短裝的立刻左右扶住馬子英。
馬子英現在已無反抗之力,無毒之毒已使他功力全消,跟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