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

“老師！”看見愚賢，羽天齊心中說不出個滋味，當即露出抹恭敬之色，走上前，深深一輯道，“多謝老師點化，弟子感激不盡。”

“呵呵，你能有所悟，是你自己的造化，老朽並沒有做什麼！”說著，愚賢右手艱難的抬起，示意羽天齊入座。

羽天齊點了點頭，盤膝坐於愚賢對面，怔怔地望著愚賢。這名老者，已經行將就木，其渾身的死氣，超乎想象，縱使羽天齊想要增加愚賢的生氣，此刻也是束手無策。看到這裡，羽天齊才明白，愚賢為何只給自己三個月的時間，原來當初初見時，愚賢就已經知道大限已到，原本還能活上幾個月，可是其不惜靈魂力量的損耗，恢復羽天齊傷勢，才使得其大限之日提前。

原本，按照愚賢的狀態，其應該早已仙逝，可是，其卻憑藉著其驚人的意志，硬是與死神拖延，才殘喘到今日，可是，這一切都是徒勞，其死，已經註定，畢竟，其怎麼說，仍就是個凡人。

“老師……”羽天齊哽咽地呼喚道。雖然與愚賢只是見過兩面，聊了不到數語，可是愚賢，卻是對羽天齊此生幫助最大者，稱呼其一聲老師，也是羽天齊有感而發。

“呵呵，你能發自心底的稱呼老朽一聲老師，老朽很高興。老朽此生無弟子一人，你若真願拜老朽為師，老朽可收你，你可願意？”愚賢笑道。

羽天齊猛然點了點頭，道，“弟子羽天齊，見過老師！”

“呵呵，好！好！老師能在人生最後時刻，收你為衣缽弟子，實乃老師之幸！老師此生，悟道百年，能傳授你，只需傳授你的，唯有四字，堅持本心！心不變，則思想不變，思想不變，則意志不變，意志不變，則道心永恆，你且記住！這是悟道的基，也是悟道的源，是你日後得道的憑藉！”

愚賢臉上露出抹前所未有的認真，儘管其說話極為費勁，但其似乎有源源不盡的話要述說一般，“老師時日不多，你且聽清楚！老師一生悟道，二十歲成就大儒，在此閉關十年，終產生自我意志，明白何為道，何為思想，後來耗盡數十年，想參破大道至理，可奈何，數十年的冥想，卻始終毫無斬獲，似乎冥冥之中有股力量阻擋了老的思想。後來在人生最後時刻，老師才有所頓悟，並非老師悟的道產生了偏移，而是要追朔本源，需一定的基礎，並非意志達到，便能達到。而是要輔助以力，這力，就是你們所謂的元力，老師意志雖強，但卻沒有力量，在天地之威下，始終渺小，所以，老師要告誡你，在沒有絕對的力量下，莫要去挑戰天道，你的意志產生難能可貴，在追尋本源之前，必須忍！忍！忍！切記！切記！”

第九百一十三節　愚賢之死

羽天齊怔怔地聽著愚賢的警告，心中苦笑不已，在來此之前，羽天齊還有信心去追朔本源，可如今，聽愚賢的話，羽天齊才意識到，自己雖產生了意志，掌握了自己的道，但卻距離追朔本源的力量還遠，如今的自己，與愚賢一樣，在天道面前極為渺小，自己又何來的能力追朔本源？

一念至此，羽天齊才心有餘悸地暗暗感慨，幸虧有愚賢的教化，否則自己很可能會因此萬劫不復也不一定，當即，羽天齊神色一恭，對愚賢深深的叩首道，“老師教誨，弟子謹記在心，只是弟子心中，仍有謎團，還望老師解惑！”

“你知道了如何做，卻不知如何去做，你雖逆，但卻也在順，順逆，僅僅一念之間，有時順，有時逆，你明白了嗎？”愚賢淡淡地說道。

羽天齊一怔，愣愣地聽著愚賢此番教誨，似懂非懂，怎麼也沒明白，剛想再問，便聽愚賢繼續道，“好了，該說的老師都已經說了，接下來，老師送你一物，此物，對你有用！希望你日後，能完成老師未完成的事！”

說到這裡，愚賢的臉上終於露出抹釋然的神情，整個人豁然一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