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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林伯見江從魚一回來就問這個,心裡一咯噔。

他拿不準樓遠鈞是怎麼個想法,恐自己私下提醒反誤了事,只好笑著哄江從魚:“你們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平日裡肯定有不少事要忙,如何能見天兒來找你。你若是想念得緊,或者有什麼事想說與他聽,寫封信打發人送去就是了。”

江從魚聽林伯這麼一說,也覺有理。

他把自己已經勸動郗直講的事寫進信裡,再不假思索地寫了一番自己如何如何想念的甜言蜜語,一面寫一面想著上次相聚時的情景,言辭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待到寫完了,江從魚不知怎地又有些鬱悶起來。

林伯親自給他端了甜湯過來,見他怏怏不樂,忙問他有何苦惱。

江從魚道:“既有人能給他送信去,為什麼我不能親自去送?”

比起在家裡枯等樓師兄的回信,他還是更想直接去見對方。

林伯只能好言哄道:“這如何能一樣,信這東西不管對方在不在那兒,只要送到了他就有機會見到。倘若你親自去了人家又不在,或者人家正招待別的客人,你貿然登門豈不是尷尬?他不比你,你這是在自己家,你想怎麼樣都可以,他那邊是有諸多不便的。”

江從魚一向聽勸,林伯都這麼說了,他也就按下了自個兒跑去找樓遠鈞的想法。

聽韓恕說韓統領許多幕僚都不住在家裡,大多時候都要跟在軍帳中出謀劃策,去了韓家也是見不著人的。

江從魚只能把信交給林伯。

林伯深知江從魚能得皇帝青眼有莫大的好處,當即派信任的人把信送往宮中。

……

此時宮中正擺著家宴,為的是慶賀樓遠鈞生辰。

樓遠鈞以太后剛故去不久為由不準備大辦,還命人把省出來的宴飲資費歸入常平倉,一來儲備災年所需,二來祈求今年能風調雨順。

這番舉措自然贏得了朝臣的一致讚譽,是以兩位國舅再提出辦個家宴的時候沒有人再反對,還給張羅得熱熱鬧鬧。

樓遠鈞不怎麼愛熱鬧,不過何家到底是他生母的血親,他不至於一點體面都不給。既然家宴都已經辦了,樓遠鈞便也出面聽了聽他們的祝賀。

這次何家舉家都進了宮,包括樓遠鈞的兩位舅舅、三位姨母以及幾家人的兒女。

不管是誰上前說吉祥話,樓遠鈞都淡笑著給了賞賜,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親近,也隻字不提給他們加封的事。

生了他的是他的生母,又不是何家其他人。他給何家的恩榮也足夠他們享用一生的了,想要更多的話還是得他們拿出真本領來。

就他們目前那連自家產業都能糟蹋光的辦事能力,多給他們點錢物也就罷了,給他們入朝堂那不是把江山社稷當兒戲嗎?

正這麼想著,樓遠鈞就瞧見了何子言。

何大國舅生了六個女兒,才得了這麼個兒子,平日裡自然也是頗為看重的,只是他們家養育兒女時出了點

岔子,女兒養得個個彪悍,兒子倒是有幾分嬌氣了。

江從魚也覺察出了這一點,與他吵起來時便愛喊他一聲“何嬌嬌”,損得很。

意識到自己想到了誰,樓遠鈞不由輕輕摩挲自己食指上的玉戒,嘴裡多問了一句:“在國子監待得怎麼樣?”

別看何子言整天把樓遠鈞這個皇帝表哥掛在嘴邊,實際上平時連單獨和樓遠鈞說話的機會都沒幾次。

這會兒聽樓遠鈞主動問起自己在國子監的情況,何子言又是激動又是緊張,忙說道:“國子監裡很好,我,我交了許多朋友。”

說到這裡他還有些耳根發熱,因為他覺得自己撒謊了,他的朋友並沒有那麼多。

若是熟悉起來後便算是朋友的話,他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