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看在眼裡,心中焦急萬分,轉頭望向杜十娘和程彩虹,正色道:“杜師姐,你跟程師姐先走,我過去幫忙,稍後追上你們便是。”
二女聞言,嬌軀皆是一震,眼下的情勢,她倆又豈會看不出來。雖說穆婉兒修為不俗,汐水劍也確實威不可擋,但是對上九嬰此獸,明顯不是敵手。
而石頭口中的這一句“幫忙”,說的輕鬆,可事實上,不就是拿生命在開玩笑嘛!
杜十娘神色一緊,張口欲言,卻被程彩虹搶了先,只聽她急聲說道:“不行,你不能就這麼過去。”
說著程彩虹已經牢牢抓住石頭。
“程師姐!”石頭眉頭一皺,說道:“你放手,穆師姐那邊一個人根本應付不過來,我要不去幫忙,她會有危險的。”
程彩虹使上了雙手的全部力氣,但還是不放心,索性一把將石頭的手臂給抱入懷中,緊張兮兮道:“我不放,你要是過去了,不一樣會有危險嗎?”
石頭不置可否,試著從程彩虹的懷裡抽出手臂,奈何實在是被抱得太緊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石頭張嘴似有話說,但他的話語尚未出口,目光卻瞥見了穆婉兒處,見那九嬰又在噴吐毒焰與濁流,頓時大吃一驚,再看程彩虹仍然一副勢不鬆手的樣子,心中陡然生怒,雙目一瞪,喝道:“放手!我沒空跟你囉嗦。”
說罷,石頭用力一甩手臂,這一下力道之大,愣是把受驚的程彩虹給推出去丈許遠,接著他毫不遲疑,腳下一動,缺月劍光芒一閃,迅速往穆婉兒處飛去。
反觀程彩虹,像是木頭人一般,整個人都怔住了,要不是杜十娘眼疾手快將她扶住,只怕這一下她非得墜空了不可。
而她之所以表現成這樣,其實說來也不奇怪,主要都是因為這是石頭第一次兇她。
當初在祥雲村外的山頂上,程彩虹與石頭初次相識,後來程彩虹就一直扮演施暴者的角色,何曾被欺負過。
直到再後來,她清醒認識到自己對待石頭的感情,已經從友情昇華到了愛情,便再也捨不得打罵了,偶爾幾下,也只是象徵意義上的,看在外人眼裡,純屬打情罵俏。
現如今,石頭狠狠兇她的這一下,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只叫她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程彩虹畢竟乃是太清門年輕一輩中出色的弟子,而且性子又從小就頗為好強嬌縱,凝眉沉思片刻,便已有了決斷。
“杜師姐。”程彩虹對杜十娘說道:“你先走吧!我也過去幫忙。”
杜十娘吃了一驚,立馬拒絕道:“不行,太危險,你不可以再過去。”
但是以程彩虹的性子,一旦下定決心,如何還能聽別人的呢?只見她對杜十孃的話根本不予理會,身形一轉,作勢就要衝出去。
杜十娘大驚,連忙抓住程彩虹的衣袖,急道:“你不可以去,真要是需要人幫忙的話,那也應該是我過去幫忙,你趕緊離開這裡。”
“我不。”程彩虹搖頭道。手臂一甩,可比石頭掙脫她的束縛要容易得多。
杜十娘又驚又怒,平日裡,她只當石頭與程彩虹這種性格是年輕氣盛,閱歷不足所致,包括門中大多數年輕一輩的弟子,幾乎都這樣。
他們遇事極易衝動,卻往往又忽略衝動之後所要付出的代價。
殊不知,有的代價是每個人都可以承受的,甚至就算反覆來過,也不會有多大關係,但是還有一種代價,是任何人都承受不來的,例如需要為之付出生命。
情急之下,杜十娘還要再去拉住程彩虹,但卻晚了那麼一點點,程彩虹的身形,已然衝了出去。
杜十娘身子一震,連忙看去,頓時驚懼失色,額頭上瞬間便佈滿了一層汗珠,容不得多想,她一咬牙,握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