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軀一震,三枚暗器全部射入他的右後股。他神智不清,已無法發現細小的暗器。
劍氣破風聲入耳,他神智一清,大吼一聲,神功驟發,他用乾罡坤極大真力作孤注一擲。
“錚……”三老人三方齊聚的三支劍,炸裂成百十段,三老人也跌出丈外,口角有血沁出。
“大家退!讓他自行倒斃。”百毒頭陀大叫。
林彥屈一膝跪倒,外衣脫手掉落,劍無力地緩緩下垂,下垂。他眼前已看不清景物,體內的劇痛令他氣血翻騰,暈眩感無情地控制住他,令他筋骨發僵。
“他走不掉了,七步之內他將痛得昏死,他中了貧僧的七步追魂針。”石頭陀咬牙切齒地大聲說,意在阻止其他的人撲上。
林彥行將昏厥,但仍有些許神智,已默運玄陰真氣令氣血緩流,以免人體的奇毒發揮威力。
他站起來了,昏昏沉沉向東廂門接近,踉蹌邁出第一步,接著是第二步。
死一般的靜,似乎落針可聞。所有的人,皆用驚駭的眼神死瞪著他。
第三步,第四步……
“頭陀,你的百毒飛霧是否失效了?”百毒頭陀身側的一名中年人低聲問。
“不可能的。”百毒頭陀困惑他說:“上月才配製的,功臻化境的高手也支援不了片刻,怪事。”
第五步,第六步……林彥身形一陣急晃。
“他要倒了。”百毒頭陀說,得意已極。
第七步,第八步……
“咦!頭陀,你的七步追魂針也靠不住。”
“胡說!”百毒頭陀口氣雖硬,神色卻軟弱。
第九步,已接近了東廂門。
九支劍正等候著他。
第十步,他雙膝一軟。
啪啪啪啪!響聲震耳,四盞紗燈一一炸熄。
大廳一暗,伸手不見五指。
“啊……哎……”狂叫聲發自東廂門。
“攔住那白衣人!”有人大叫。
狂叫聲與叫喊聲逐漸去遠。變生倉卒,章法大亂。
有人追出,有人奔跑,有人叫喊,一陣大亂。
不知是誰擦亮了火招子,大廳中,林彥不見了,只留下他的一件外衣,地下血跡斑斑。
終於,有人取來了燈,勾魂鬼手脅下受傷,已用腰中纏妥,拍案怒吼:“你們都是些飯桶!上百名高手在四周埋伏戒備,居然被一個白衣人深入腹地,無聲無息點倒了九個自命不凡的高手,擊倒合圍的九個飯桶,把快斷了氣的林小狗救走,你們……真他孃的混蛋!”
“誰知道那白衣人是誰,誰看清了沒有?”百毒頭陀問:“林小狗是死定了,大羅天仙也解不了追魂針奇毒。現在,咱們必須把那個白衣人的底細刨出來。”
“天太黑,誰也沒看清。”一名大漢垂頭喪氣他說。
“在下僅看到模糊的輪廓。”一名中年人說:“身材瘦小,所經處似乎可嗅到淡淡的脂粉香……也許是薰衣香,這我就不敢確定了。”
“你他娘想女人想瘋了。”勾魂鬼手無情地咒罵:“你整天在教坊妓院裡鬼混,除了脂粉香,你還知道些什麼,哼!”
“總管,想想看,江湖道上,夜間敢穿白衣活動的人有幾個?穿白衣而又身材矮小有人又有幾個?不難查出的。”百毒頭陀提出意見:“當然,薰衣香也得合併查。”
“據屬下所知,”一名花甲老人說:“夜間穿白衣活動的人沒有幾個。四川的吳白衣;湖慶的白衣遊神譚岳陽;粵東的鬧海白龍潘勇;山東的白衣修羅。吳白衣身材修偉;白衣遊神垂垂老矣,不會用香薰衣;鬧海白龍又精又壯,像個彌勒佛,卻水性驚世駭俗;白衣修羅出道甚晚,誰也沒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