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抹著汗,這時才敢喘氣。
陶遠揉了揉有些作疼的胃,皺眉對起身跟隨在後的秘書道:“把我的胃藥拿給我。”
“總經理。”秘書畏縮了下,吞吞吐吐地道:“真的非常抱歉,你的胃藥已經吃完了,我下午馬上去醫院拿。”
“不用了。”他臉色一沉,不耐地揮了揮手,“下午還要跟美商傑利貿斯總公司的代表碰面,你合約資料都準備齊了嗎?”
“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她鬆口氣。
“胃藥我有空再自己去拿。”他下意識又揉了揉悶痛的胃。
偏偏他慣常吃的那家藥廠的胃藥,就只有大醫院處方籤才有得開,真是麻煩透頂。
他有預感,只要老人家繼續對他結婚的事窮追猛打,他的胃藥就會隨時不夠用。
“總經理,會不會是因為你早餐沒有吃的緣故?還有工作量太大了,這樣身體會受不了的。”秘書是有點年紀的阿姨輩,所以忍不住關心地道。
“我很好,沒事的。”他固執地道。
他們走出會議室,進入電梯:可是他的胃痛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簡單,反而越形加劇了起來。
陶遠不著痕跡地擰緊眉頭,臉色緊繃難看地瞪著電梯發光的數字板。
可惡,哪家的電梯這麼沒有效率?攀升的動作這麼慢,明天就叫人來換掉!
“總經理,你胃還痛嗎?”他的臉色越難看,秘書的心跳就越快。
他眉頭打結,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不痛。”
媽的,這電梯到底在幹什麼?待會就讓人來拆掉換新的!
他討厭毫無招架能力與脆弱的一面被人窺見,更厭惡那時不時冒出來的糾結痛楚感。
總而言之,他痛恨一切無法在掌控中的東西。
“可是總經理,你的臉都白了……”
他拋了一記令她臉色嚇得更慘白的兇狠眼神。
“我、很、好。”他一個字一個字迸出。
“好,好,那很好。”秘書趕緊拉上嘴巴拉煉。
陶遠用強大的意志力保持面無表情與從容不迫的步伐回到總經理辦公室,在關上門的那一剎那,他瞬間鬆懈了下來,一拳猛然捶上牆壁。
“該死了!真是他媽的痛!”
他顫抖著手從核桃木辦公桌的抽屜裡拿出一盒普拿疼,丟了兩顆扔進嘴裡,連水都不必就硬生生嚥下喉去。
他吁了一口氣,取出潔淨的藍色條紋方帕擦擦額際的冷汗,然後開啟了十七吋VCD計算機螢幕,螢幕上出現華爾街股市走勢行情。
“何秘書。”他撳下桌上內線電話的按鈕。“把今天十二點的行程往後挪半個小時。”
“是。”秘書的聲音裡透出一抹快慰。
結束電話後,陶遠拉開幾個櫃子,毫不驚訝地發現裡頭只整齊地擺著文具和檔案,連半條巧克力或是半包餅乾都沒有。
有誰會相信,皮夾裡白金卡七、八張,現金大鈔至少兩萬元,隨身總帶著支票簿的堂堂陶總經理,辦公室裡竟然連顆可以充飢的花生米都沒有。
他認為吃東西是一件浪費時間的事,所以無論哪一餐都是大口嚼吃匆匆了結,零食這種東西更是完全不可能存在他的人生裡。
這下可好了,他就坐著等著胃穿孔好了。
藥效還未發生作用,他只好勉強關掉計算機,起身打算去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經過滿臉驚異的秘書桌前時,他面色抑鬱地警告道:“我很好,我沒事。”
現在是中午吃飯休息時間,電梯必然擠滿了員工,陶遠索性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樓梯果然沒什麼人,在冬日陽光中,他緩緩步至一樓,往玻璃側門的花園小徑走去,打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