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苑小區的大門。
“小米!”剛轉過一條彎道,昏暗的綠花帶裡突然鑽出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她叫了郝小米一聲,聲音就哽咽了。
“梅姐姐!”郝小米抱住了她。
梅婭渾身發抖,臉埋在郝小米的肩脖上,哀慼戚地哭咽道:“傑瑞來了,他今晚喝了酒,又折磨我,又打我,我趁他上浴室跑了出來,我不敢找我女同學,我不想讓她們看到我這樣的醜態,小米……”
“我明白,那現在怎麼辦?”看她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衣,渾身如一隻落湯雞似地顫抖著,郝小米對她的同情如潮水般漫上來,“要不我上去跟他評理,他太不是男人了。”
梅婭抬起頭,抹了淚,搖搖頭說:“不行,他現在變了,根本不是一個能講道理的人。”
昏暗的燈光下,梅婭淚水盈盈,裸露的肩膀和手臂青一塊,紫一塊,嘴唇也紅腫了,她楚楚可憐地望著郝小米,“帶我走行嗎?”
郝小米一愣,去哪裡?
“去你家睡一晚,我不敢回去。”梅婭補充道。
我家?郝小米犯愁
帶她去農場是不可能了,時間太晚,而淺水灣公寓的鑰匙不在身邊,郝小米想了想說:“跟我走吧。”
蘇燁磊沒有離開,他一直坐在車裡,手握方向盤,幽深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小區大門……
之前郝小米的猜測全說中了,他跟蘇雪認識,而且關係非一般。
他是在讀大學生,跟蘇雪在美國認識,三個月前他辦理了轉學手續,跟著蘇雪來到了龍海,租了那套昏黑的一室一廳。
為了賺點生活費,他暑假白天去工地上班,晚上幫人開出租。
蘇雪那天突然走掉,碟兒也不見了,他發瘋似地找,後來才知道,蘇雪把碟兒交給了另一個女人。
而這個女人長得跟蘇雪一模一樣。
他開始收集有關郝小米的資料,也注意著她跟楊景浩的訊息,得知碟兒不見,他除了尋找,就是每天晚上開著車在怡然苑後山腳下轉悠。
那天晚上,他發現碟兒被慕容輝的人拐賣,跑去營救時被毒打了一頓。
他想到了郝小米,如果郝小米出面救碟兒,那楊景浩肯定會出面,所以,當他的車子開到怡然苑山腳下時,剛好看到郝小米從山下飛奔下來。
一切都好像老天註定好似的,他載著恍恍惚惚的郝小米去了城北,找到了碟兒……
他相信,郝小米能保護好碟兒,碟兒只有跟著楊景浩才最安全。
他現在不用擔心碟兒,只要郝小米平安無事,碟兒就沒有事,只要碟兒在龍海,蘇雪哪天肯定會回來。
蘇燁磊拿起那一百元錢,想了想,還是塞進了袋子裡。
再抬頭時,他看到郝小米扶著一個形象狼狽,面容嬌好的女人走了出來,他連忙下了車走了過去。
“你還沒走?”郝小米微訝。
蘇燁磊伸手,他想幫郝小米扶梅婭,可手沒碰到梅婭手臂,他臉一紅,轉身走了回來,開啟了車門。
梅婭窘迫地看了眼郝小米,郝小米笑笑,“剛才我就是坐他的車過來的。”
倆人坐到後座,梅婭靠在郝小米的肩膀上再沒有說話,蘇燁磊開了一段路,才問:“還是去酒店嗎?”
“是。”郝小米應聲,她想好了,只能帶梅婭回楊景浩的酒店,怡然苑絕不能去的。
“小米,隨便在附近幫我找個旅店吧。”梅婭輕輕道。
“梅姐姐,我老公酒店裡有衣服換,還是去那兒方便。”
梅婭心裡酸澀不堪,她就知道,今晚她跟楊景浩又住在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裡,可是,她現在這個樣子,要是讓楊景浩撞見,她還有臉嗎?
“不用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