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還有他身上蓋著的、素色的被子。他真的躺在病床上了?
易丞試著動動手,發現自己的左手運動自如,但是右手完全不能動。他左手掀開被子,發現自己的右手、左腿上纏著繃帶,他抬手摸摸頭,發現自己頭上居然也纏了好幾圈繃帶,全身都很痛。怎麼會這樣?
古以簫開門進了病房,見易丞醒了,就抿著嘴,慢慢走了過去。
見到她平安無事,健健康康,易丞總算放了心。她的眼底有很明顯的黑眼圈,為此,她戴了個黑框的眼鏡來掩飾,但是卻騙不過視力超好的易丞。
“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子了?”古以簫皺著眉,將他扶起來一點,倒了杯水給他。
易丞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伸手去摸古以簫的臉,感覺她真實存在的觸感。她忽然嘴一撇,眉頭一壓,抱住他哇哇大哭,碰到他脫臼的手,疼得他冷汗直冒。易丞見她這次絕不是假哭,就沒提醒她,只是用左手摟著她的背。
“你……你被送來的時候,身上好多血……嚇死我了!”古以簫抬起臉來,摘掉礙事的眼鏡,露出淚汪汪的眼睛,“我以為你已經死掉了!嗚嗚……你怎麼可以這樣嚇我……你比蟑螂還討厭!嗚嗚……”
“我認為……”易丞苦笑道,“世界上能置我於死地的人,恐怕只有你吧……”
“你還狡辯!”古以簫目光一變,正要擰他的臉,就聽見門口有腳步聲,易丞的母親推門進來,古以簫反應極快,一下子放柔臉色,揪住易丞臉皮的手指放鬆,變成撫摸的姿勢,裝出一副心疼的樣子,“丞……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你知道我多擔心嗎?”她慢聲細語,溫柔得好像要把易丞給化掉似的。
易丞習慣了她的變臉,暗自嘆口氣。
易母提了一個果籃進來,古以簫馬上站起來,很謙恭地讓出位子給易母坐,然後乖順地站在一旁。
“爸怎麼樣了?”易丞問。
“情況還行,問你起來,我不敢告訴他你出車禍。”易母一邊回答,一邊叫古以簫也坐下來。“你沒事跑去高速路口做什麼?可把我嚇死了。現在你和你爸躺在同一個醫院裡,唉,早晚他會知道。”
天曉得那天晚上出事的不是古以簫!
古以簫的手機響了,她忙跑出去接。
易母見古以簫離開,就把椅子搬前面一點,在易丞耳邊輕聲說:“她很關心你。”
易丞心想,八成他母親也被古以簫乖巧的外表給騙了,於是問:“你怎麼知道?”
“從你昨晚被送過來的時候開始,她就一直在你病房外面守著,醫生跟我們說,你沒什麼大事,我就去看你爸了。早上我來這裡看你的時候,發現她坐在你身邊,呆呆看著你,我也不好說什麼,就先下去吃了早飯。我看,她也嚇得夠嗆,你沒醒來之前,她的臉色差極了。”
易丞沉默地聽著,只想馬上衝出去,把古以簫抱個滿懷。
“我去看看你爸。”易母拍拍易丞的手,轉身出去,“這孩子不錯,但是我還不能馬上下結論。”
易丞知道,他母親其實不太喜歡他和古以簫原本的師生關係。
過了一會兒,古以簫進來,一見易母走了,就上前去捏易丞的臉,然後哈哈大笑,“看你還狡辯!哈哈……”
“以簫,等你畢業之後……”易丞握著她的手,“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古以簫愣了一下,莫名其妙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瞄了一眼易丞的“重要部位”,斜著眼地問:“是不是發現自己某個地方被撞壞了,巴不得趕快把婚事定下來?”
如此浪漫的氣氛,被古以簫一句話給破壞了。易丞惱羞成怒,差點跳起來掐死古以簫,再不然就拿根針把她的嘴徹底縫起來!他很懷疑,母親嘴裡說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