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紅的酒色,襯得她愈發嫵媚。
“或許,這位蘇小姐是真正的愛花之人。”秦玖勾唇,一抹微笑挑起在唇際,明澈的眸微眯,漾出一絲鋒銳。
“真正的愛花之人?”榴蓮很快恍然大悟。這樣的天氣,那本該開在五月的牡丹,必是不勝寒冷的。蘇挽香此刻不高興,只怕是在憐惜牡丹。
果然,高臺上,蘇挽香捂著唇咳嗽了兩聲,也不去接顏聿手中的牡丹,而是隨手解下方才侍女剛剛為她披上的風氅,細心地罩在了顏聿手中那株白牡丹上。
她退後兩步,朝著顏聿微施一禮,“多謝嚴王。只是挽香卻無法接受王爺這一片厚愛。相府內沒有暖棚,也沒有專門侍弄牡丹的花匠,這些牡丹花若是到了挽香的府上,不出今夜恐怕就會凋謝夭折。挽香喜愛花木,但從未拿花木當玩賞之物。花木有靈,王爺既然能在嚴冬種植出牡丹,想必用了極大的心思,王爺也是愛花之人,必也不忍見這些牡丹被寒風凍死。還請王爺速速將這些牡丹花移回到暖棚,挽香感激不盡。”蘇挽香緩緩說道,眸間隱見一絲悽楚。
她聲音不算大,但此刻四野一片寂靜,這些話還是隨風傳入到高臺下人們的耳中。
人群一片靜默,誰也沒料到蘇挽香會說出這樣一番話。怔愣了片刻,很快便響起了掌聲。
顏聿在眾人的掌聲裡,繡眉舒展,黑眸直直凝視著蘇挽香,眸中暗彩流轉,瞬間綻放出灼灼情意。
蘇挽香站在顏聿面前,寒風吹起她的水袖,愈加顯得她身形單薄,整個人就像一朵開在枝頭隨時會被吹落的顫巍巍的花。她朝著顏聿再施一禮,便要退下。
顏聿卻飛快跨前兩步,高大的身形很快擋在了蘇挽香面前。
他將手中的牡丹花遞到身後侍從手中,將自己身上的風氅解了下來。
“牡丹花雖貴,卻哪裡及得上蘇小姐。蘇小姐憐惜花木,也要憐惜自己的身子才是。蘇小姐的風氅既然給了牡丹,那本王這件風氅還請蘇小姐收下,希望能為蘇小姐遮擋寒風。”顏聿說完,上前便要親手將風氅披在蘇挽香身上。
蘇挽香慌忙後退兩步,微笑道:“多謝王爺厚愛,只是男女授受不親,王爺的風氅挽香不能受。”言罷,她便在侍女的攙扶下快速下了高臺。
顏聿捧著風氅,整個人就好似釘在了高臺上一般。
寒風蕩起了他的衣衫,他似乎絲毫不覺。灼烈的目光一直追隨著蘇挽香,直到她下了高臺。他才擺手命侍從們捧著牡丹花,隨他下下去了。
木棚內,榴蓮低低嘆息一聲,道:“沒想到蘇小姐竟如此純善!”
秦玖笑吟吟飲酒不語。
李雲霄道:“殿下,如此看來,皇叔對蘇小姐,倒是一片真心。”
顏閔若有所思地頷首,眸中閃耀著一絲遺憾之色。
秦玖放下琉璃盞,笑吟吟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況嚴王還是一位多情男兒,自然是真心了。只不過,看樣子,蘇小姐似乎對嚴王無意呢!我怎麼聽說,安陵王似乎對蘇小姐也有意?”
顏閔聽了,眉間隱現一絲鬱色,他放下酒盞道:“這本王也聽說了。老二這些年清心寡慾,沒見喜歡過誰。如今竟戀上了蘇挽香。本王倒是情願蘇小姐跟了皇叔,也千萬別跟了老二。”
秦玖自然知曉顏閔為何會如此說。
蘇相蘇青原本就和安陵王顏夙走得比較近,倘若顏夙再和蘇家結親,自然更是親上加親,對顏閔更加不利。但若蘇家和顏聿結親的話,便對他影響不大。
“殿下不必擔心,以小女子看來,蘇小姐花落誰家,只怕還很難說呢!就讓嚴王和安陵王去爭吧,說不定,最後得利的……”秦玖說到這裡止住了話頭,拈了一塊糕點放在了口中。
秦玖雖未說完,顏閔也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