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原來四皇子還沒有賜名。
難怪這幾日禮部的人,整天在眼前晃悠,欲言又止。
是摸不清楚他對四皇子態度吧。
畢竟有這麼一個生母。
明景帝摸不準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鬼使神差地問了句,“你可有怨言?”
說到底,皇后前前後後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浸淫後宮多年的女人都做過的事,算計來算計去,只為了給自己、給自己的孩子謀得一個好前程。
可是,偏偏她的運氣太不好了。
剛好就捲入了政治亂圈裡,玩不轉政治的她,就只能成為政治的犧牲品。
為所有世家大族和世家宮妃承擔皇帝的怒火。
皇后哪裡敢怨這高高在上的皇帝呢?
此時此刻,就算心有不甘也絕對不可能就這麼明明白白地說出來的。
她一向是能屈能伸的人。
“臣妾不怨。”皇后彎下腰,垂在地上,“臣妾願自請廢后!只求三公主能一世安康!”
三公主乃皇后所出,今年也有十一二歲了,不久就該選駙馬了。
明景帝一怔,完全沒想到皇后竟然敢自請廢后!
“你這是在威脅朕?”
皇后猛地抬起頭來,淚眼朦朧地望著明景帝,道,“臣妾自知罪孽深重,自從皇兒去了之後,臣妾寢食難安。”頓了頓,皇后嘴角泛起苦笑,又道,“有時候,臣妾身邊的奴婢都以為臣妾是得了癔症,發了失心瘋。”
一個得了癔症的皇后怎麼可能再統御六宮?
皇后既然都這麼說了,這是鐵了心想自請廢后了!
明景帝嘆了口氣,“皇后先起來吧。”
皇后並沒有起身,只是哀求地看著他,眼中含淚,語帶悲傷地道,“臣妾如今什麼都沒有了,只求皇陵有四兒的一席之地,三兒能平安喜樂!”
明景帝雖是遷怒,但是見皇后已經是破釜沉舟,對於自己曾經的枕邊人,他到底是有些心軟的。
作為一個父親,也絕對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就這麼不尷不尬地待著,沉吟了片刻,對站在牆角的黃順道,“傳朕口諭,四皇子賜名李耀,以郡王之禮即日下葬……至於三兒……”
明景帝又想到三女兒靦腆可愛的模樣,嘆了口氣,親自磨墨,提筆寫下聖旨。
四皇子這一輩的皇親,除了特別受寵的太子以兩個字為名以外,其他的皇親一直以一個字為名。
郡王之禮,皇后嫡子居然僅僅是郡王之禮!
她所做的一切只想讓自己的孩子有一個好的未來,能謀一個好的前程。
可到如今,她的四兒也只是以郡王之禮下葬……
只希望三兒不要受她連累才好。
三兒只是一個公主,若是沒了應有的尊榮,選駙馬估計都得看人臉色!
她可是最尊貴的皇后嫡女啊!
皇后癱軟在地,默不作聲,等候明景帝寫完聖旨,就像是等待最後的裁決。
做皇后,做到她這個份上,也確實悲哀。
鹹福宮。
弄琴靠近蘇之婉,輕聲道,“主子,桃紅傳話來說,皇后娘娘去了乾清宮。”
蘇之婉把玩著手裡的一串桃木手串,挑眉道,“可知道是因為什麼?”
“在此之前皇后層和孫嬤嬤單獨談過話,沒有人知道說的是什麼,之後皇后便去了乾清宮。”弄琴道。
手串是李承澤送給她的,只是在皇城街邊買的小玩意兒。
他一向知道她喜歡這些東西。
蘇之婉悠悠地戴上手串,道,“你去派人給桃紅傳話,以後皇后的事不要給本宮說了,要她記住,她已經是良妃的人了,從裡到外都只能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