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一去不復回，哦耶，

開心比什麼都貴。

覆水不能再收回，哦耶，

桃花謝了有玫瑰……

二月底，遼王車隊開始浩浩蕩蕩南返，明月卻意猶未盡地學起了沈公子唱的那首祝酒歌。

唱著唱著，她心裡瞬間有了個主意，說道：“王爺，沈公子這歌得太好聽了。就是歌詞太長了，後面幾句我們都記不住，你再教教我們吧。”

遼王知道明月在激勵自己，也沒推辭，很快就把後面的一段唱了出來：

理想改變了我們的模樣，

也讓我懂得了要珍惜朋友的肩膀。

陽光總會在風雨之後撒向蒼茫，

讓我們抬起頭學會了堅強……

應該說這歌詞寫得是相當不錯的，前抑後揚，能讓人在借酒消愁之後迅速和昨日切割，而不是繼續自我沉淪下去。

遼王自然知道歌詞的意思，也知道明月的心思，唱完歌后，臉上好像流淌著陽光一樣，十分燦爛。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遼王總算慢慢恢復了正常，甚至還在回來的路上，就在馬車上聽取沈莊講這次南下西洋和南洋的收穫，也算是一個粗略的情況報告。

沈莊說道：“我說王爺，以前你說要發展海軍，我覺得是你心血來潮或是純粹裝逼。你以前不斷讓出一些產業給晉商、徽商，沈家覺得是吃虧了，我當時口頭上勸沈家不要太貪，但是內心對沈家還是有些認同的。誰不想往自己的碗裡多扒拉點菜？”

遼王不由一樂：“看來你這個包工頭覺悟好像提高了啊。”

沈莊一本正經說道：

“不是我的覺悟提高了，而是見了世面，見了後世都沒見過的大世面。我這次到了南洋、西洋一趟，這才明白什麼叫海洋戰略，什麼叫向海而生。”

“南洋、西洋各國人口加起來不下五、六千萬，氣候又熱，都喜歡穿透氣的棉紗棉布，光是向他們賣棉紗棉布，每人身上賺上二十文，每年就是一百萬兩銀子，再換回香料，內地人口五千多萬，每人身上再賺上二十文，又是一百萬兩銀子。”

“還有那海參，在遼東逮一隻，比吃屎還難。可是在南洋比拉屎還容易，你拉一泡屎的功夫，當地漁民就能逮一堆。我這次只帶回了兩萬斤，製成黑毛酒，不又是一百萬兩銀子？

“還有那象牙、珍珠、犀牛角，哪個不是一本萬利？”

“我這次發現你那個飛剪船真的是快，不僅可以用來裝逼，也可以當作貨船。以前的貨船跑南洋一個來回需要一年甚至是更長時間，但現在我估計即使去掉颱風多的四個月，剩下八個月還能跑個三個來回。利潤肯定也要翻幾番。”

“我和沈至最初下南洋和西洋，本來只打算只在南洋和西洋各建一個唐城。但是看到那裡的情況之後，不知不覺在巨港、馬六甲、芒果城、米斯卡和格什島建立了五處唐城。”

“沈家幾個子侄用完了，管理人員不夠，我就矮子裡面拔將軍，連那藍斌也負責獅子國的芒果城貿易。現在不僅整個南洋的資源和市場，甚至是西洋的幾乎所有重要物資都掌握在我們手裡……”

“張石率領遠征軍到南洋之後，我就提前回了趟周莊，給我那便宜爺爺說了，讓沈家今後就圍繞著遼王府的海洋戰略進行商業佈局，把重點放在南洋上，沈二公子帶幾個核心子侄坐鎮南洋，至於內地業務，可以適當收縮調整……”

遼王聽沈莊越講越興奮，感覺這沈莊的心胸格局真是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不過沈胖子讀書實在太少了，彙報雖然抓住了重點，但語言和思路還是也有些零亂。

遼王后面雖然長時間沒打斷他的話，也沒再聽他胡吹海吹，而是回憶和沈莊的交往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