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你問這幹嘛?”含糊以對,楊震那邊還未完全取得諒解,所以一切籌備事務僅能低調處理。
流浪在外的日子讓他想了不少事情,除了一段認真拿起又鄭重放下了的感情,還包括自己的所有過去、家世與那割不去卻也再深不了的血緣親情。只要他人還身在“遠豐”,就沒人會把他當一個簡簡單單的阿澤看,掙不開那姓氏枷鎖,不如暫且拋去。
等他擁了自己的成就,等他更強,他會回來面對他該面對的,一肩承擔。
“沒什麼啦……”路小冉彷彿停頓很久才猶疑展開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等你去大陸後我可不可以寫信給你?”雖然阿澤從未明說,但她很清楚,兩人分道揚鑣的時候到了。
這些日子他擺地攤的時間少了很多,大部分時候都是和她一人各據速食店大桌一角。她用功準備考試,他則看報翻書念外文期刊,再不然就是為了要設計電腦才讀得懂的程式語言大傷腦筋。
她隱約感覺其實的阿澤一定比她瞭解的複雜許多,但她就是鴕鳥地,要自己用力記住那些他告訴她的就好。
只要這樣,就夠她回憶很久很久;很久很久阿澤都不再出現也……沒關係……
“你想和我通訊?”他在滿坑谷的車陣間尋覓間隙。
“嗯。”用力點頭,開口卻是怯怯。“不行嗎?”
“行!等我安定下來絕對第一個通知你。”楊澤學著俐落豪氣的北京腔爽快回答,正好和引擎熄火的聲音配合得天衣無縫。“不過現在……咱們的第一站到了,走吧。”他快速將殷寬的小老婆鎖好,先一步下車。
“這是哪裡?”方才有段時間只專注在楊澤欲言又止的表情上,路小冉看向四周,熱鬧紛騰、人群鑽動的景象令她一時茫然。
“您欽點的——有云霄飛車的地方。”為她拉開車門,楊澤背出灰姑娘話劇里老馬車伕的臺詞。“My
dear
cinderlla
piease。“
難得捉狹的他,還附帶行個滑稽紳士禮。
路小冉笑了,一時離愁霎時拋至九宵雲外,很自然便小手拉大手,啦啦啦啦,一同去月……哦不,是“一同去郊遊”!
“初次”、“唯一、”最後“之旅第二站,路小冉最期待的觀光鳥園。
沿著剛下過午後雷陣雨的溼滑泥階飛奔而下,小妮子興奮著就像剛逃出牢籠的百靈鳥。
“好大!”她嚷嚷,視線沒一刻注意腳下:“這裡的鳥籠好大。”
“鳥籠再大也是鳥籠,小心……啊……”楊澤咕噥追著,只來得及一把拉住險些栽進水坑裡的她。
“可是,這樣就已經夠他們飛了……”兩人肢體碰撞的時候,楊澤聽見路小冉這麼輕輕地說。她甚至猶帶笑靨,擺明全心全意信賴他。
心念觸動,身隨意轉……他不覺便兩手合束,將她整個往懷間圈來。
怦怦,怦怦,懷中女孩心跳好快,明眸流曬,細唇輕咬,玫瑰色的臉頰熨著他厚實臂膀愈漸配紅,一雙小手則教他順勢一帶正好前後貼合,下意識又柔弱無力著在他胸前與腰腹間自然摩挲。
時光仿若一瞬定止——
他看她,她避也不避直直回望。
他輕拍,她枕在他膛上調氣勻息。
直到兩人呼吸一致……激越慢緩……
他笑,她也笑;某種異樣情潮正穩穩藏住,更次收起。
只是後來,他就沒再放開她。
為了安全顧慮,他說服自己;路小冉也就任他牢牢抓握,儘管短暫、儘管只是跟他挨著,她眷戀這般與君偕行。
有些事值他們現在都不能說,也……不想說。
許久。
“阿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