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海神鵰”心中一喜,不自覺的脫口說:“江盟主真是老朽畢生僅見的大公無私,毫無偏袒的少年英明領袖人物……”
江玉帆淡然一笑,道:“不敢,黃幫主過獎了,不過……”
“鬧海神鵰”聽出話中有因,不由驚異的問:“不過怎樣?”
江玉帆依然神色自若的笑著說:“不過,生死比一場,勝負限一次,從今以後,仇嫌一筆勾消,雙方均不得再借口生事……”
“鬧海神鵰”聽至此處,不禁神情為難的說:“這個……”
話剛開口,“鬼刀母夜叉”已瞠目無聲說:“什麼這個那個的?難道俺老妹子殺了一個蔡甫才,你要為外甥報仇,姓鐵的要為徒弟報仇,他娘要為兒子報仇,他老婆要為丈夫報仇,他兒子要為父親報仇,他岳父要為女婿報仇,這樣下去,還他孃的有完沒有?”
“鬼刀母夜叉”嗓門粗,聲音大,說起話來就像連珠炮爆炸似的,聽得“鬧海神鵰”和“分水豹”直瞪眼,頓時不知如何回答?
垂手肅立絨毯邊外的船老大,突然面向“鬧海神鵰”,抱拳躬身道:“啟稟幫主,屬下在此斗膽進言,俗話說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結’,請幫主看在江盟主的金面上,對於過去蔡大俠的事,不必嚴究了……”
話未說完,“鬧海神鵰”已怒目沉聲問:“你是什麼人?”
船老大見問,再度躬身說:“鎮海第六分舵,隨船香主謝宏!”
“鬧海神鵰”一聽,神情愈加深沉,不由怒喝問:“老朽的戒條你可知道?”
船老大謝宏立即恭聲說:“屬下知曉,幫主一向不與輩份低或地位不同的江湖豪傑動手過招!”
“鬧海神鵰”聽得神情一楞,心知有異,趕緊“唔”了一聲,沉聲道:“你知道就好,劣甥蔡甫才,平素失檢行為很多,老朽時有耳聞,今天碰巧在此遇上佟女俠,如不趁機問個明白,我這身為舅父的也難向他的父母交代!”
船老大謝宏一聽,知道幫主已聽懂了他的意思,是以連聲應了兩個是。
而向他進言,且自編一套座右銘,顯然是警告他,切不可以幫主之尊與佟玉清動手而損了一世英名。
老謀深算的“鬧海神鵰”雖然想通了這一點,但他總不相信佟玉清的功力會高過他和鐵黎元。
尤其,江玉帆公然宣稱他絕不干預這件事、如果輕易放棄了這次報仇機會,實為不智。
但是,他也不願拿數十年創出來的一點兒名氣去冒這個險,何況他方才已預設了船老大謝宏為他胡編的一套座右銘?
是以,望著江玉帆,抱拳含笑道:“老朽方才已把話向謝香主講過了,為了向我這劣甥的父母有所交代,就命本幫的鐵堂主向貴同盟的佟執事就地請教,勝負死傷,只此一場、這筆血債,也就從此一筆勾消……”
江玉帆卻劍眉微蹙,面帶難色的含笑道:“萬一鐵堂主落敗負傷,這又該怎樣了結呢!”
“分水豹”鐵黎元一聽,頓時大怒,不由瞠目厲聲道:“那怨老朽學藝不精,死傷均與佟女俠無關!”
江玉帆哈哈一笑道:“在下只不過說‘萬一’鐵堂主敗了,閣下何必如此光火,如果不將歹話說在前面,如此怨怨相報,何時結了?”
“分水豹”哼了一聲,也怒聲反問道:“萬一貴同盟的佟執事死傷在老朽的掌下呢?”
江玉帆微微搖頭,淡然一笑道:“這種結果在下還沒想到過!”
“分水豹”一聽,那裡還能忍耐,一個箭步縱至絨毯的一端,戟指一指江玉帆,厲聲道:
“江盟主,你欺人太甚,決請貴同盟的佟執事出場決戰,老朽死傷絕無怨言……”
江玉帆未待鐵黎元話完,已淡然一笑道:“同是高手過招,勝負決定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