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只是,看到了吧,大王在此,暫時不方便召見,先跪著。”我淡然地撫了撫髮髻,只是尋常的墮馬髻,僅在髮間簪了一柄白玉扇,與濃妝豔抹時分截然不同。莫不是這宮中的人都認為本公主是軟柿子,好捏麼?
“奴才明白。”他有些詫異,但仍然弓著身退出了內殿,急匆匆地朝外走去。
“明日別忘了回詩府一趟,本王會吩咐讓黃福海備好一切。時候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他留下一句就回了昭陽殿,似乎我這裡有著惡靈,那昭陽殿才是仙山寶地,說到底,無非是那裡有著卓曖的痕跡。他不願踏入傾雲殿,一如我不願踏入昭陽殿。
香袖進來笑道:“還是公主有法子,大王來時還是陰著臉呢,走時倒是好些。”
其實能好多少,被我那樣威脅,若不是我還有用,恐怕他此生都不願再見我了,不過無妨了。“好了,讓你安排的安排好了麼?她現在怎麼樣?”
“都說奴婢辦事,公主放心好了,結果還是不信我!人現在在冷宮,與容貴妃在一起,這也算是相依為命了。誒,公主,您要幹什麼啊,外面下著雪呢,也不讓人披個披風再出去!”身後傳來香袖的急急追來的腳步聲,引得一干侍女不敢笑卻還要硬生生地憋著。
“本公主去冷宮一趟。”總還是有些不放心,那個孩子……
第十二章 不緣生得天屬親;豈向仇讎結恩信
映著雪光,倒是不顯得那麼陰暗,一步步往冷宮走去。冷宮,傳說一個宮妃的噩夢,一旦到了這裡,就終身不得踏出,一輩子就要老死在裡面。一輩子啊,就待在這裡了。
“公主,您來冷宮做什麼啊,沾了晦氣就不好了,而且這裡陰陰暗暗的,奴婢總覺得不太好,要不,咱明日再來吧!”香袖畏縮地說著,一路上不知說了多少次這樣的話。
我冷靜地瞥了她一眼,“如果害怕,你先回去吧。”
“那怎麼行,如果您出了什麼事,大王他還不得折磨死奴婢啊,不行,奴婢得陪您一起去。”香袖咬牙陪著我走進冷宮,臉色白得跟我要讓她上刀山下火海一般。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真不知道,你這麼膽小,別人怎會覺得你為了本公主上刀山下火海?要不,改日本公主派太醫去給他們看看眼睛是否出問題了?”
“公主還取笑我!”她臉色一紅扭過頭去,“可是,公主您到這裡來到底是為什麼呀?要說救人,也救了。若是大王知道,那您……”
我抬頭看看那破落的匾額,只能勉強辨認出那三個字:長信宮,聽得到殿內隱隱約約傳來聲音,看來容貴妃往日不得人心啊,至少不得這些最下層老宮女的心。
“你以為,你還是當初的容貴妃啊?哼,平日裡總說自己長得漂亮動人,怎麼,沒有動得了大王的心?哈哈哈,現在落到了我的手裡,我讓你看看我的手段!”這老太婆還越說越來勁兒,準備動個私刑,洩洩憤。
“慢著,”我踏進去,才看清昔日風光的容貴妃不過兩日的時間,已憔悴不堪,“誰給你膽子,讓你動用私刑,活膩了怕是!”
那老宮女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手中的皮鞭落在一旁,“奴婢是要教訓教訓這新來的罪妃,免得她還有非分之想,公主恕罪。”
“滾出去!”我連看都不願再看一眼那令人作嘔的臉,看向一旁倚在牆角的兩人,“下次再敢動私刑,本公主可不會再這麼好說話了,殺了你都是輕的。”
“詩姐姐,詩姐姐,是你麼,我就知道,你不會不救沫兒的,姐姐你看,我就說詩姐姐不會不管我的。詩姐姐,為什麼爹會被殺了,為什麼,是不是大王誤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