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後背繃緊得就像一隻草原上被獵豹盯上了的羚羊,蓄勢待發。赫達心中暗自忖度:此人雖然沒有魔力,卻有腦子。她一向以為對於女人來說後者比前者更可怕,就像現在,她可以不把伊芙那傳說中神乎其神的魔力放在眼裡,對於阿斯托利亞這個接近啞炮的所在卻絲毫不敢小覷。
不過表面上她的目標還是針對伊芙的,此時她便假惺惺地說道:“噢,扎比尼夫人,我一直想當面向您說聲對不起,上次送去那個魔法幻影球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想來您也能理解我的情難自抑。”
伊芙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說道:“嗯,這種事我真的是見多了。說實在的,佈雷斯的這種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作風真是要不得,太不紳士了,我批評過他很多次,他就是不肯改,想來您也能理解我的愛莫能助吧?”
赫達笑了:“您真是太豁達了,扎比尼夫人。我原本擔心這次與扎比尼先生一起去義大利旅行的事會讓您不開心,聽您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阿斯托利亞一邊暗暗地捏了捏伊芙的手心,提醒她沉住氣,一邊溫文地笑道:“赫達小姐真是太純真了,這也難怪,等您結了婚就會知道,做妻子的實在是無須為這樣的事情不開心,——因為不論男人去哪裡旅行過,他終究會選擇回家——希望到那個時候您不會不開心。”
赫達冷冷地哼道:“那就走著瞧吧!”她不再擺動自己的纖腰了,而是如麥格教授那樣挺直了腰桿,挾著一股冷風捲出了地窖,把正準備歸巢的一眾打扮成各種精靈鬼怪的斯萊特林小蛇們嚇得魂飛魄散。
義大利北部小鎮,伊夫雷亞。
深秋的伊夫雷亞鎮寧靜安詳,狹窄彎曲的石子街巷裡乾淨得一塵不染,這幾年不知為什麼緣故,麻瓜們紛紛搬離了這個小鎮,即使在白天,小鎮裡也幾乎見不到一個行人,只偶爾有幾隻貓優雅安閒地從籬笆中鑽出來,消失在矮牆的盡頭。
少數幾個故土難離的年老麻瓜還堅持在鎮上渾渾噩噩地過著日子,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小鎮中心廣場上,矗立著一棟他們看不到的大宅,那是義大利最古老高貴的巫師家族——帕爾米耶羅家族的祖宅。並且與小鎮的平靜沉寂相對照的,是大宅里正在舉行一場空前的盛會,來自義大利各個地區的巫師貴族們正聚在一起慶祝巴克斯?帕爾米耶羅先生——這位現任族長的一百二十歲生日。
老帕爾米耶羅先生有著一頭濃密雪白的長髮,和與之相配套的鬍鬚,乍一看很像麻瓜故事裡的聖誕老人,但是他的眼睛卻早已經被酒精和美色侵蝕得這剩下兩彎渾濁,在巫師世界裡,這位老帕爾米耶羅先生只憑著自己的兩句名言便家喻戶曉:“只有美人能讓我忘記美酒,只有美酒能讓我忘記美人。”藉助著家族的勢力,他從一個翩翩少年一直玩到成為藹然老者,卻始終保持了紈絝子弟的做派,在魔法上一無建樹,只交往了成群的情婦,還有百科全書那麼厚的羅曼史,甚至連兒女也沒有留下一個,最終只得在近親中選擇了一個侄兒做繼承人。
現在他的這個繼承人正在用熱切的眼神打量著自己的伯父,在心裡評估這老傢伙還能過幾個生日,而老巴克斯的心神則完全被宴會上的一位美人給勾去了——格林德沃小姐的美貌對於吸引這樣一位老先生是綽綽有餘的。他不久就按捺不住心中湧動的激情,顫顫巍巍地走過去搭訕。讓他喜出望外的,是承蒙這位美人不棄,竟然挽著他的胳膊跟隨他參觀了一遍帕爾米耶羅大宅,參觀的地點包括藏書室、畫廊和古董收藏室。
現在他們正走進最後一間珠寶收藏室,老巴克斯氣喘吁吁地介紹著一尊森林之神的秘銀塑像,那是一個長有公羊的角、腿和尾巴的半人半獸的怪物,老巴克斯津津有味地敘述著年輕時到南美洲原始森林探險時參加的森林之神慶典:“參加集會的只有少數是巫師,大多是精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