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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地退到人群的後面,唇邊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打量著全場。令德拉科驚奇的是,她的目光並沒有像其他女士那樣粘膩在黑魔王的身上,而是在逐一打量在場的賓客,就像自己的父母那樣冷靜地評估著局勢。

德拉科突然覺得自己很不喜歡她的冷靜,那種坦然自若的態度本應該是自己的父母所獨有的——將一切可知與未知的都控於掌中。於是他悄無聲息地走到扎比尼夫人的身邊,突如其來地問候道:“您對於黑魔王似乎缺乏應有的敬意,扎比尼夫人。”扎比尼夫人被他嚇了一跳,但是她很快就莞爾道:“對於黑魔王的敬意不應只擱在表面,而應放在心裡。”

現在扎比尼夫人的興趣完全轉移到了德拉科身上,她笑眯眯地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的兒子同樣身高、同樣驕傲,還愛著同一個女孩的少年,調侃道:“沒有想到今天能在馬爾福莊園見到你,德拉科,你難道不應該代替你的父親去巡視一下在紐西蘭的生意嗎?”德拉科面頰一熱,隨即反詰道:“這樣說來,佈雷斯今晚沒有出現,一定是去紐西蘭巡視扎比尼家在那兒的產業了?”

扎比尼夫人一窒,她清亮的眸色暗了暗,勉強笑道:“是呀,我家在紐西蘭的牧場居然被麻瓜給侵入了,還宰掉了一大群羊駝,佈雷斯代表我去與紐西蘭魔法部當局交涉了。”德拉科審視著扎比尼夫人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對於她的說辭很是懷疑:且不說就他親眼所見,佈雷斯對紐西蘭魔法部長維爾特先生橫眉冷對的樣子,派他去交涉,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就算佈雷斯真的是尾追著伊芙去的紐西蘭,也是不可思議的行為——在他們聯手施壓給戴維·埃塞克斯的父母,威逼他們推掉婚事,舉家遠徙到海峽彼岸的行為剛剛發生之後,他不相信以佈雷斯那樣高傲的個性,會現在就跑到一腔怒氣無處發洩的伊芙面前去受虐。

扎比尼夫人有些不耐地搖著手中的扇子,似乎施過清涼咒的大廳,還是令她感到悶熱,德拉科知道這是貴婦的逐客令了,於是他鞠了一躬,默默走開。現在黑魔王站到了大廳的中央開始演說,他的說辭犀利雄辯,聽眾的激情漸漸被他蠱惑人心的言語給調動起來了。德拉科從一條暗梯盤旋走上樓去,壁上油畫中的祖先默默注視著他,德拉科可以肯定扎比尼夫人剛才是在撒謊,但是佈雷斯到底為什麼被留在了扎比尼莊園呢?請柬上明明也有他的名字,對此德拉科百思而不得其解。

德拉科的判斷沒有錯,佈雷斯的確被留在了扎比尼莊園,但是德拉科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的是,一向被扎比尼夫人視為掌上明珠的佈雷斯,現在卻被關在了宅邸最高的尖塔上頂層的小房間裡,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已經躺了十個小時。

愛情最無奈的地方

佈雷斯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盯著天花板上斑駁的水漬出神。門外不時傳來他的專屬小精靈的抽泣和哀求的聲音,它在哀求自己的主人吃點兒東西;而他的寵物卡洛爾則緊緊貼在窗欄杆上,想要把自己擠進囚室中來。佈雷斯統統不予理睬,儘管因為十幾個小時水米未進,他的胃部在燒灼般得疼痛,他卻對近在咫尺的美食無動於衷——他的專屬小精靈每半個小時就給他換上一份他所喜歡的食物,卻不能勾起他的丁點兒食慾。

他的全部思想都集中在了十個小時以前的那一幕——母親將他引到那個男人面前,恭謹地說道:“這就是佈雷斯。”那個眼睛血紅、長著一張可怖蛇臉的男人用可以融化金屬的灼熱目光炙烤了他足有十分鐘,才終於開口了,聲音冰冷不帶感情:“他長得很像我,維西爾。我彷彿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只除了面板的顏色。”扎比尼夫人親熱地挽住了他的手臂,驕傲地說道:“膚色得自我父系家族的遺傳,我父親就是這種巧克力色。”

蛇臉男人竟然發出一陣與他的外表不相稱的爽朗笑聲:“巧克力色!親愛的維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