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之地,只為,醫治我的眼睛?
我應該……猜錯了吧?
翌日,濃濃的腥羶氣中,那位大夫一如既往地端正為我扎針。
&ldo;我還要扎多久才能恢復過來?&rdo;我問著。
大夫正捻著針尖的手指頓了一頓,自然沒有說話。他應該是個啞巴,又怎能回答我的問題?
夕姑姑已在一旁笑道:&ldo;公主,耐心些。聽說這種針灸法化淤血最有效,這大夫很有把握呢。&rdo;
大夫手中的針正紮在我的穴位中,繼續慢慢捻著。
我突然用力抽搐了一下,呻吟了一聲,不安地在榻上蠕動著身體。
&ldo;公主,不要亂動啊,正在針灸呢!&rdo;夕姑姑提醒我。
&ldo;我……我肚子……一抽一抽地疼啊!&rdo;我叫喚著,滿臉的苦楚不堪。
金針迅速從我頭部拔去,纖長而冰涼的手指迅速搭上了我的脈門。這一次,匆匆忙忙中,沒有隔著層絲帕切脈,柔和的觸感,是如此熟悉,那樣明晰地提醒著我,我不是在做夢。
&ldo;哦,這會子又不疼了。&rdo;我深深撥出一口氣,強笑道:&ldo;莫不是小傢伙淘氣,又在踢我了?&rdo;
夕姑姑鬆了口氣,說道:&ldo;哎……公主你緩和些說話吧,咱們可要給你嚇壞了!&rdo;
任憑那涼涼的手指切了半天脈,然後挪開,我輕輕笑道:&ldo;一直穿這麼腥羶的衣服,你不難受麼?&rdo;
沒有任何的回答,但一進一出的呼吸聲,已傳入耳朵,似比尋常時候沉重多了。
&ldo;一直裝啞巴不說話,你不難受麼?&rdo;我又問。
依然沒有回答。
我只得道:&ldo;你這麼愛乾淨的一個人,就是想掩住自己的氣息,也該找一種好聞些的味道掩飾,穿這樣腥羶的衣服,只怕連吹出的塤聲,都會帶上一股子酸臭味了。&rdo;
那人依舊安靜,而夕姑姑已不安道:&ldo;公主,公主你在說什麼呢?&rdo;
&ldo;我沒說什麼。&rdo;我靜靜地回答:&ldo;我只是不想宇文清丟了他的江山而已。&rdo;
向著那人的方向,我輕笑道:&ldo;如果你再不回去,安亦辰應該可以打到越州了。宇文昭雖然厲害,可畢竟老了;你兩個哥哥,絕對不是安亦辰的對手。&rdo;
&ldo;那些……本來就不屬於我,也不屬於他們。&rdo;
終於,他講話了,低低沉沉,溫和沉靜中帶了一抹無奈和淡愁,正是宇文清的聲音。
雖是料到,心裡還跳了一跳,眼眶微微的熱著,但我還算能保持平靜,只是略帶誇張地嘆息著:&ldo;你先去把衣裳換了好不好?我快給你燻死了。&rdo;
靜默半天,然後是悉索起身離去的聲音。
278涅磐篇:第三十三章 桃李結子春何處(二)
夕姑姑侷促不安地在一旁道:&ldo;公主……嗯,宇文公子來了好幾天了,他……他堅持著不讓公主知道是他來了。&rdo;
不讓我知道是他來了,為什麼呢?為我們拖宕到今日,再也辨不分明的愛怨交織麼?
我們一直只是順應著我們的心,走著我們的路,我沒有做錯什麼,宇文清也沒有做錯什麼,或者連安亦辰也沒有錯。
我們都只是在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