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起她的雙手，輕輕地握著。

&ldo;不要替我擔心，小雷妮生……一切都會沒事的。&rdo;

是的，雷妮生心想，如果賀瑞這樣說，那麼一切都會真的沒事的。奇怪，那種滿足、祥和、清明歡暢的快樂感‐‐就像從墳墓看過去的遠方那樣可愛，那樣遙遠‐‐在那遙遠的地方沒有人類需求和拘束的喧嚷。

突然，她聽到她幾近於粗嘎地說道：&ldo;我就要嫁給卡梅尼了。&rdo;

賀瑞放開她的手‐‐平靜而相當自然地。

&ldo;我知道，雷妮生。&rdo;

&ldo;他們‐‐我父親‐‐他們認為這是最好的事。&rdo;

&ldo;我知道。&rdo;

他轉身離去。院子的圍牆似乎一下子靠近了過來，屋子裡傳來的聲音，外頭穀倉裡傳來的聲音，聽起來都顯得更大聲、更嘈雜。

雷妮生心中只有一個想法：&ldo;賀瑞走了……&rdo;

她怯生生地向他喊道：&ldo;賀瑞，你要上哪裡去？&rdo;

&ldo;跟亞莫士到田裡去。有太多工作要做了。收割差不多快結束了。&rdo;

&ldo;卡梅尼呢？&rdo;

&ldo;卡梅尼會跟我們一起去。&rdo;

雷妮生大聲叫喊：&ldo;我在這裡感到害怕。是的，甚至在大白天，太陽神在天上航行。四周都是僕人，我也害怕。&rdo;

他很快地走回來：&ldo;不要怕，雷妮生。我向你發誓你不用害怕。今天不用怕。&rdo;

&ldo;但是今天過後呢？&rdo;

&ldo;今天就足夠活了‐‐而且我向你發誓你今天沒有危險。&rdo;

雷妮生看著他，皺起眉頭。

&ldo;可是我們都有危險？亞莫士，我父親，我自己？首先受到生命威脅的人不是我……你是不是這樣想的？&rdo;

&ldo;試著不要去想它，雷妮生。我正在盡我所能，儘管在你看來也許好像我什麼都沒在做。&rdo;

&ldo;原來如此‐‐&rdo;雷妮生若有所思地看著他：&ldo;是的，我明白了。第一個是亞莫士。敵人試了兩次下毒都失敗了。會有第三次企圖。所以你才要緊緊跟在他身邊‐‐保護他。再來是我父親和我自己。有誰這麼痛恨我們‐‐&rdo;

&ldo;噓。你不要談這些事比較好。信任我；雷妮生。試著把恐懼從你心中除去。&rdo;

雷妮生頭往後一仰。她高傲地面對他說：&ldo;我確實信任你，賀瑞。你不會讓我死……我非常熱愛生命，我不想失去它。&rdo;

&ldo;你不會失去它，雷妮生。&rdo;

&ldo;你也不會，賀瑞。&rdo;

&ldo;我也不會。&rdo;

他們彼此微微一笑，然後賀瑞離開去找亞莫士。

二

雷妮生坐在地上望著凱伊特。

凱伊特正幫著孩子們用粘土和湖水做出模型玩具。她的手指忙著捏形狀，而她的嘴巴在鼓勵著她兩個一本正經的小男孩。凱伊特的臉如同往常一般，深情、平靜、毫無表情。周遭暴斃、以及持續的恐懼氣氛似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