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更多馬匹車輛提供機動能力與後勤補給的優勢,另一方面則在於槍炮火器的技術進步。
而騎兵,是元帥軍跟明軍差距最小的地方。
叢集作戰,元帥軍騎兵能憑藉更強的組織能力和士氣決勝,但一對一格鬥?
歐陽袞並不認為,劉承宗的新編野戰旅騎兵能撿到便宜。
畢竟摻雜了太多元帥軍特殊兵種了。
不是歐陽袞瞧不起蒙古騎兵,而是在設定上,遊兵營本來就是叢集驅逐敵騎的部隊,並不以個人格鬥見長。
即使他們被劉承宗加強了戰鬥力,瓦剌重騎都配備三支點鋼矛頭;漠北輕騎,都配發十八顆破甲錐和十八顆鈹箭簇。
也依然很難在單兵作戰和小隊作戰中取得絕對優勢。
至多打個平手,因為這些裝備本來就是明軍標配,只是蒙古騎兵沒有罷了。
實際上在歐陽袞眼中,各旅蒙古司士兵在元帥軍的生態位,就和明軍將領手下的家丁夷丁一樣。
或者說黃臺吉的三順王、劉承宗的蒙古軍、明將的夷丁,都是一個東西,無依無靠、無牽無掛。
是歹青收拾宗室貴族的底氣,是大元帥保證權力下限的基石,也是明將彈壓譁變軍隊的底氣。
他們是暴力集團首領,維持內部心理震懾的重要力量。
這種力量不需要有多強,但人們必須知道這股力量的存在,且集團內部別人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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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簡單。
在此基礎之上,劉承宗的蒙古夷丁,優勢是騎兵的數量,而非質量。
歐陽袞認定了打起來會吃虧。
但他沒想到馬科也是這麼想的。
“將軍說的沒錯,敵軍兵眾而我軍兵寡。”
馬科說這話時並不氣餒,反倒樂了:“但我軍馬兵多,而敵軍馬兵少,其四營騎兵不過三千餘,格鬥殺他一個就少一個。”
“現下所慮,實在是騎兵離陣,擔憂敵兵衝陣。”
歐陽袞大感震撼,更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了。
這什麼人啊都是,五倍敵軍沒跑就算上鉤了,還為了不讓敵軍跑出包圍圈,準備拼兵兌子把敵軍騎馬的全乾掉。
但人家馬科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張獻忠也把懷疑的眼神瞟了過來,歐陽袞能說自己守不住嗎?
他擺手道:“無妨,既然將軍願意出戰,營陣自有我來守……”
他話還沒說完,就又讓張獻忠搶詞兒了,禮衙尚書大手一揮:“別怕,敵軍近一千五百步,我就發幾支火箭炸他,炸準炸不準的,反正沒人能包圍你!”
就這麼一會,戰場對面領騎兵出戰的明軍將領徐勇正苦思冥想,琢磨了滿腦子罵戰、挑釁的小竅門。
他甚至打算再等一會,如果敵騎不出來,他就讓人找兩匹死馬,現場切割分裝,讓敵軍看著把肉裝走。
不過他這主意還沒來得及用出來,就見偵騎興奮地跑來稟報:“將軍,敵軍出兵了!”
元帥軍營陣四角的四司騎兵,各自分出一隊上馬,不緊不慢地向北行來。
徐勇看著那些戰馬,眼紅極了。
離這麼遠,他也看不出蒙古馬還是伊犁馬,甚至也分辨不出高低大小,他能看見就是數量。
他一個營的戰馬不到六百、算上馱馬挽馬才能湊出九百騎兵,人家靜坐在營陣四角的四個騎兵司明顯隸屬一個營。
再加上營內的軍隊,四千多人,就有戰馬驢騾五千多匹。
這還不算前邊打仗的消耗。
其實這也是機靈的左良玉願意打這場仗的根本原因。
他們都很眼紅元帥府的後勤力量。
擊敗這個營,左鎮四營的機動能力和糧